“嘡嘡嘡!”两人绕着楼盘走了一圈儿,觉得没甚蛋意思,于是决定回家。才走过一个弯,两人忽然间就听见一阵锣鼓声响起。
“这是哪儿搭台唱戏呢?”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循声就走了过去。走了约莫几分钟的样子,老远就看见前头有一处戏台。戏台上有两个演员,正在那里咿咿呀呀的唱着戏。那一板一眼之间,让两个老戏迷顿时有种回到了以往在京剧团看戏的日子。
“汪,汪!”萨摩不乐意上前,四爪死死抓在地上狂吠起来。
“狗东西,带你逛街就乐意,陪我看看戏就不乐意。”老爷子强拉硬拽的把狗给拖到戏台跟前低声道。
“汪!”狗看着戏台,张嘴吠了一声,然后挣脱老头手上的链子就冲了上去。
“昂呜!”一个手舞双剑的演员见状,慌忙拦在另外一个演员的身前,一脚朝那狗踹了过来。狗被一脚踹下台,呜咽两声用牙咬着老头的凉鞋拖着他就往后退。
“你松嘴,松嘴,我才买的凉鞋...”老头有心看戏,却又心疼鞋。有心揍狗,又怕儿子和媳妇数落自己。万般无奈之下,他唯有跟着狗一起离开了戏台。
“明天不带你出来了,那谁,这么大个台应该不会只唱一天吧?要不咱明天还是这个点,约上几个老伙计一起来瞅瞅?”来到了街上,老头甩了甩脚踝上狗留下的涎水对同伴说道。
“成啊,明天我把老宋他们都喊上。咱们兄弟伙的,好久没在一起聚聚了。我带上酒,你弄点菜,咱们边看戏边吃点儿。唉,这人一老,可就活一天少一天咯。你看看你,年轻时候顾父母。后来顾子女,如今顾狗。你啥前儿敢顾顾你自己?”同伴说着话,就连声感叹了起来。
“人这一生,不就是这么回事么?走吧,回吧!”牵着狗,老头笑笑道。
“钦锋,钦锋?房租该给了啊!”房东走到钦锋的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喊道。钦锋在他这里租了几年房了,一直都很准时给房租。要么用付宝,要么用别的。总之是不用他催。可是这一次,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也没见他的动静。房东寻思着,上门来看看。这地段处于市中心,他要是不乐意租了,自己也好早点把招租的告示贴出去。
“这人,我进去等他吧!”敲了几声没人应,房东摇摇头掏出钥匙来开着门道。
“我的个...”门一打开,房东当时就差点尿了裤子。一个屁蹲坐地上,他手脚并用地朝后退着。好不容易翻身起来,连钥匙都顾不得去拔扭头就朝外跑。
“喂,110嘛?”跑出门洞,房东扶着墙掏出了手机。
“初步鉴定应该是工业酒精中毒!”法医很快就给出了结论。
“他家还有什么人你知道么?”警察把房东带到一旁询问了起来。
“跟他接触得不多,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要不,你们看看他的手机?里边应该有家里的联系方式吧。”房东摇摇头说道。
“喂老宋,晚上有事情没有?没有的话一起去看戏啊?”在家里睡了个午睡,看了看没啥兴致想上街的狗,老头儿给老伙计们拨打起了电话。都是打小儿一起玩大的,打前几年就有老伙伴离世。要是再不抓紧时间聚聚,恐怕今后人会越来越少了。
“看戏?如今哪里还有戏可看!”电话那头老宋有些纳闷的问道。
“就在原先京剧团那里,昨天我还看了几分钟呢。老大一戏台了,那板眼,那扮相,啧啧!”老头儿在电话里对老伙计描述着。
“真的?那我晚上带点水果过去。”老宋闻言兴致也上来了。
“嘿嘿,老子今晚看戏去,就不遛狗了。儿子,你待会记得喂啊。”捱到了晚上,老头从冰箱里拿出一些白天做好的凉菜,又揣了几根黄瓜跟下班回家的儿子打着招呼。
“看戏?去哪看戏啊爸!你记得早点回来啊,别跟人家斗嘴知道不?”儿子从里屋走出来,往小盒里倒了些狗粮放地上嘱咐着他爸。以往他小的时候,老头儿就是这么叮嘱他的。如今老头儿老了,换他这个做儿子的来叮嘱父亲了。
“京剧团那里开锣了,我去看...两个小时一准回来就是了。”老头将手里提溜着凉菜和黄瓜,换上他的新凉鞋朝外边走去道。
“哟,都来了?你说你这人,咋不先去呢?站这儿傻等着干嘛?”等老头来到通往京剧团旧址的那条街口,就看见老兄弟们早就已经聚集到了一起。走上前跟大家一一打着招呼,他嘴里还抱怨了一句昨天跟自己一起逛街的那个伙伴。
“不是等你么,走吧!”老头们手里提溜着马扎儿,结伴朝着前方那片还未开盘的高楼走去。
“这别是要开盘了,人家老板刻意请来拉人气的吧!”走在路上,几个老头在那里寻思着。
“嘡嘡嘡!”顺着昨天走过的那条道走进去,前头便传来了一阵锣鼓声。老头们甩了甩额头上的汗水,加快脚步朝着戏台那边走了过去。天上黑黢黢的,连颗星星都没有。老头们一边走,一边祈祷着待会可千万别下雨。好不容易看场戏,这次耽误了,下次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来来来,咱们吃着喝着。”戏台底下没人,老头们找了个角度最好的地方把马扎放下,又把塑料袋打开,露出里边的菜肴来围坐在一起。
“如今呐,戏是没人唱了,也没人看咯。”看着台上的演员在那里卖力地表演,几个老头拿起罐装啤酒喝了一口,然后就那么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