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默之后,李富贵终于开口了:“给条约加个年限如何?就三十年吧,三十年之内两国和平竞争,倾力改善民生,南方搞得好,我们学你们,北方搞得好,你们学我们。两国本为一体,治国之策有分歧就暂时分开各干各的,以后总会分出优劣,那时就让地方人民自由选择,我相信所有的问题都好解决。”

洪承畴想了想说道:“念丰过于乐观,我们还是要多考虑将来的变化。”

“将来的事留给子孙后代解决,但我坚信三十年后我们肯定是一家人,”李富贵淡淡一笑,两眼盯着洪承畴继续说道:“亨九先生,目前只有您能迅速平定南方,您怎么做我们都支持,钱粮、武器都准备好了,赵吉将军也去芜湖收编绿营军,我们只有一个要求,南方可以是一个统一繁荣的国家但绝对不得向外寻求霸权,以免同胞之间相互残杀!”

“亨九先生,这是解决目前危局的最好办法,为了两国生民免除战乱永享太平,您必须挺身而出。”吴牲劝道。

洪承畴思索很久,抬起头说道:“平定南方需要统兵大将,你们把张天禄还给我。”

“张天禄血债累累,必须抓捕伏法,”那木儿断然拒绝,随后拍几下手,缓和口气说道,“这也是为您好,骄横跋扈之将留下也是隐患,不过请放心,我们为您选了统兵大将。”

几名武官进入大帐,那木儿向洪承畴介绍道:“吴三桂将军是您的老部下,尚可喜将军是清国智顺王,您一定熟悉,其他两位是耿仲明之子耿继茂、孙龙之子孙延龄,都是年轻有为的猛将。”

吴三桂等人奉命驻扎永平,不久,又接到密云整军的命令,当兵的都走了,这几个家伙闲得发慌,耿仲明比较贪心,偷偷收容了一些逃亡阿哈做家奴,却不料被人告发,满人最恨收容逃人这种事,纷纷要求依法严办,吓得这家伙上了吊。出了人命大事,李榆才想起多尔衮搞的《逃人法》、《督捕条例》还没废除,急忙下令修订律法,但吴三桂这帮人不好安排,索性打发他们去找洪承畴谋差事。

“大人,末将可算见到您了!”吴三桂跪倒在老上官面前泪如泉涌,尚可喜也急忙拉着耿继茂、孙延龄一起跪下。

洪承畴仰天长叹一声,拉起吴三桂等人,然后扭头对吴牲说道:“鹿友,你也来帮我吧!”

吴牲摇摇头:“在下是江北扬州人氏,去江南效力恐有不便,请亨九先生见谅。”

“鹿友,回大同吧,参众两院都给你留了位置,总统还有意指定你为终身参议员。”李富贵诚恳地说道。

“替我谢谢总统,这把年纪还是回老家吧,再说我还有个联邦党要操持。”吴牲挥手答道。

李富贵、那木儿都笑了,吴牲的联邦党简直一塌糊涂,搞到现在才发展了三四百党员,连小农党、工人党都不如。

天刚放亮,皇宫外就人头攒动、一片喧嚣,士绅结伴而来,手捧孔子牌位痛哭流涕,他们的家丁、佃户不断高呼“大同人滚出边墙”、“驱逐北虏、还我山河”之类的口号。士绅越闹越起劲,胆子也越来越大,竟然唆使家丁、佃户冲击宫门,还趁乱投掷石块,大同军赤手空拳列队挡在宫门前,不时有人捂着脸倒下。

步三镇前协协统曹鼎蛟骂骂咧咧登上宫墙,对着张传捷喊道:“大帅,天底下哪有当兵的被老百姓欺负道理,兄弟们伤了二十来个,忍无可忍想动手了!”

“绝不许动手,否则军法从事,”张传捷厉声喝止,随后满腹牢骚说道,“上面说了,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让兄弟们穿上铁甲带上护面,咬牙也得给我忍住,妈的,老子还从来没这么窝囊过!”

“都是你们手太软,以前他们可比绵羊还老实。”李率泰也有怨气,他的八旗兵沿街巡防居然被打伤几十个,说起来简直是个笑话。

张世安正举着千里眼观望,扭过头瞪了李建泰一眼:“少发牢骚,带你的人退到下关码头,把江宁城扔给这帮乱民。”

李率泰气呼呼走了,张传捷压低声音向张世安问道:“你的人能行吗?”

“胡春水拉来几百个漕帮好手,对付乱民没问题,等着看热闹吧。”张世安淡淡一笑。

不多时,又涌来一股人流,宫门前更乱了——大同的支持者到了,其中大多数是贱籍百姓,上千人排着队大步向前,很快与士绅的人群撞在一起,双方推推搡搡互相叫骂,但都畏惧对方人多势众不敢动手。

吵闹快到中午,一阵“衣冠qín_shòu,卑鄙下流”、“纲常败类,祸国殃民”的喊声传来——几百个青楼女子突然出现了,士绅们惊得目瞪口呆,他们的对头却来劲了,卷起袖子挥拳相向,几乎要与家丁、佃户打起来。

胡春水正混在贱民之中,刘良臣悄悄挤过来问:“老胡,漕帮的兄弟们到了,要不要动手?”

“先别忙,等宫里发信号,”胡春水摇摇头,随手一指大呼小叫的女人们,“这帮粉头怎么也来了,成心添乱不是!”

文华殿内,李槐面色冷峻地听刘宗周、蔡懋德喋喋不休,这两人一大早就跑来缠着他,甩都甩不掉。

“那帮人丧心病狂,巴不得天下大乱以便从中取利,所以才不择手段逼你们出手,忍住,一定要忍住!”刘宗周恳切说道。

蔡懋德苦笑道:“华夷之间仇怨甚深,北虏在大庭广众之下杀戮士绅百姓,这是再好不过的造反借口,我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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