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思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泥瓦房里,破旧的小屋子,一张摇摇欲坠的小床,盖着的被子,显得格外单薄,寒风吹了进来,有一股寒意。

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因为环境的脏乱,所以让宋相思记忆深刻的知道,这是她小时候住着的房屋,而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是重生了,准确的来说,是六十多岁时,在精神病院里被害死之后,重生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而如今,宋相思看着这熟悉的环境,却只觉得激动的热泪盈眶。

这是老天爷给她再一次为人的机会,她一定要好好的过好这一生,摸着依旧细嫩的肌肤,没有可怕的刀疤,还有重见天明的眼睛,能够活动的四肢,一切都让宋相思觉得来之不易。

门口传来了吱嘎的开门声,她抬眸看了过去,记忆中的容颜出现在眼前,是她的母亲,看到宋相思醒过来,声音温和:“醒了?感觉身体怎么样?”

看到久违的母亲,她的眼眶有些红了起来。

看到宋相思的样子,宋母还以为是有什么后遗症,不由皱起眉头,又担心的问了句,“怎么还哭鼻子了呢,是不是还难受着?要说你也是,大冬天的,还跑河边去,那边又没有栏杆,掉下去那么深,还好没有事情,不然你让我跟你爸,白发人送黑发人么?”

听到宋母的话,宋相思才想起,自己十八岁那年,确实有过一次掉河经验,那时候她只感觉到有人把她推了下去,差点丢了性命,而她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当回事,也一直都不知道事实上,就是田恬推得,还是后来田恬摊牌的时候,把真相说了出来。

宋相思根本想不到,田恬竟然从那个时候,对她就充满了恨意。

想到上一辈子的事情,宋相思微微眯起了眸子,泛起了一丝冷意,转而又想到母亲还在,便恢复了稚嫩的模样,看向宋母,问了句,“恬恬呢?”

“你不说我还忘了,这小丫头跟你一道出去的,怎么你掉河里了,她到现在都不见人影?”宋母有些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听到她这么说,宋相思只是故作后知后觉,“妈,你不说我还忘记了,我掉下去的时候,好像恬恬就在我身边,怎么,不是她救我上来的么?”

看着女儿单纯的模样,宋母却是像察觉到了什么一般,眉头皱的更深了一些,她抿了抿唇,转移了话题,“饿不饿,我给你去下碗面。”

“对了妈,你先告诉我,是谁救了我?”

宋相思撒了撒娇,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起来格外的娇媚。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救她的就是前世那个,被她羞辱拒婚的男人,当初正是因为他救了自己,才会到她们家来提亲,而宋相思一直都没见过他,只是后来听田恬说起,是个当兵的大老粗,还说什么身材高大,又老又丑,看起来像是会打老婆的男人。

这一听,宋相思本就心高气傲,哪里还会同意这门亲事,后来又遇上了何阳,他倒是看起来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又是做老师的,自然让人心生好感些。

那时候,何阳追她也追的也起劲,做什么都浪漫的很,加上家里也算小康,宋相思也就谈了,之后一毕业,就被求婚,两人顺理成章的结了婚。

只是她哪里想过,自己这个自由恋爱的男人,最后会跟自己的闺蜜勾搭上,更害得她家家破人亡,还有她之后的一生,悲惨到了极致。

听到女儿的问话,宋母慈爱的笑了笑,“这么好奇?”

“我总是被人家给救了,无论如何,得好好的感谢感谢人家是不是?”

上辈子的时候,她醒的没有那么早,等醒过来的时候,田恬刚好上门,等她问起救她的人时,田恬就说了那男人有多渗人,再就是各种可怕的形容,这么一听,宋相思哪里还会想着去感谢对方,后来等人走了,才敢下楼。

可是现在,她怎么会错过这个见那人的机会呢。

听宋相思这么说,宋母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便点了点头道:“你哥这会儿正陪着人在楼下聊天,看样子是个当兵的,救你回来的时候他穿着军装,你要是想要感谢人家的话,就收拾收拾下楼,别失了礼数。”

宋相思应了一声,就作势要起身,看她这样子,宋母下面还有活要干,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是冬季。

天寒地冻的,被子虽然不温暖,却也好在不透风,如今从被窝里钻出来,倒是有股冷意袭来,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拿过棉袄穿上,这个年代的棉袄没有那么多的花样,还是个暗红色的,里面塞着一些棉花,是家里头自己做的。

虽然自己前世已经六十多岁,可依照她的眼光,也着实看不上这款式的衣服,只是这个年头什么都要凑合凑合。

宋相思穿上后,又穿上了布裤子,看着深蓝色的布裤,她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这样的衣服穿上去,就算人长得再漂亮,也生生降了几个档次了,还怎么勾引韩非深去。

只是下床,去翻柜子的时候,也没发件几件好看的衣服,她只能将就的穿着,又走到了镜子面前。

镜子里投射出宋相思的模样,唇红齿白,眉毛弯弯的,镜子里的她,不施脂粉,一双眼睛却长得极为水灵璀璨,琼鼻小口的,鹅蛋脸更显秀气,怎么看都是一张漂亮到惊艳的脸蛋。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宋相思却是有些恍惚,她在精神病院里被关了那么多年,又被折磨的没了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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