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语,其实也说明宗庆并非那等恶人,只是武夫性子本就如此。
马匹飞奔而起,两马相向而来,宗庆一杆精铁钢枪在手,动作快速无比,这般老军阵,上阵杀敌对他来说已然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徐杰对于马战,也不生疏,有人悉心教导,徐杰也实战过几回,自然颇有自信。更何况两人武艺还有差距,徐杰昨日心中有气,昨日场合不对,今日场合正好。
两马一汇,长枪急刺而出,稳准狠,没有丝毫多余的拖沓,出枪的时机和速度,与马匹的奔跑配合得天衣无缝,还带着一流绝顶的劲道而去。
出枪的宗庆,脸上还有带着笑意,倒不是他轻敌,到得他这般年纪的军将,是从来不会轻敌的,一枪而出,面对何人,都是如此全力一枪,这才是战阵上的保命之道。宗庆的笑意,只是想着稍后的场面会很好笑。
枪出刀来!
刀比起枪,似更快了不少。
就如徐老八教的那般,一挡一劈,向前挡,向后劈,能有多快便多快,能有多大力道,便发出多大的力道。没有什么招式规定,就是这么简单。
在那双马交汇的瞬间,宗庆只觉得双手传来一股巨力,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收,马匹已然错过而去,宗庆经验实在丰富非常,也是战阵几十年的下意识动作,被打偏的枪连忙往头上一横。
巨力果然又来,狠狠击打在宗庆横在头上的枪杆之上,这股巨力,比头前打偏宗庆枪头的力道还要大上不少。
宗庆只觉得身形一矮,手臂已然无感,甚至连马匹都矮了几分。
所有人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
看着宗庆连人带马,竟然都栽倒在地,急速之下,翻滚出去二三十步还止不住。
再看头前徐杰,已然再勒马,脸上微微的笑意也出,转过头来,开口问道:“宗将军,宗将军可还好?”
宗庆迅速爬起身来,呸了几下口中的泥土,脑中还在回忆着刚才的场景,军中的手段,熟练非常的军中手段,前挡来刃,马错过之时,往后劈砍。若非真正老军阵,在马上如何也不会这么出招。
那股巨力,让宗庆回头便问:“你……你是先天!”
徐杰答了一语:“多谢宗将军手下留情。”
宗庆闻言,却答道:“我可没有手下留情,未想到你这般厉害,马战也如此擅长,一个照面把我打了个狗啃泥巴。算你厉害!”
宗庆这般的性子,着实不差,愿赌了,也愿服输。却也有个尴尬的大红脸,还左右去看那些目瞪口呆的军将士卒。
将台上的袁青山却笑道:“老宗,哈哈……笑死老子了。”
宗庆便是怒道:“老袁,你还不如老子呢,有种你下台与徐文远比试一番!”
将台上的袁青山却答:“你做傻事,何必拉上我?”
宗庆拍着自己身上的泥土,也拍着身边马匹身上的泥土,随后上马,往前几步说道:“徐文远,倒是条汉子,头前小瞧你了,难怪我家大帅如此信你,倒没有信错。你要观摩什么?一一说来,我让麾下的汉子操练与你看。”
徐杰心情大好,这宗庆瞬间转变的态度,当真受用,口中只道:“与往常一样操练着即可,我就随意看看。”
宗庆马步已然到得徐杰头前,又上下打量一番,问道:“你说说你年纪轻轻的,如何就是先天了?莫不是练武比我还勤奋不成?”
徐杰对于这一语,也不知如何去答,真要论练武,徐杰说不上很勤奋,小的时候勤奋过几年,后来在钱塘江边勤奋过一段时间,再到后来,在京城里勤奋过些许日子。真要与那些勤奋练武的人比起来,徐杰知道自己比不上。所以只是与宗庆笑了笑。
“我只道天下能文能武的就我家大帅了,你还考了个进士。原道与我家大帅是一路人。昨日之事,老宗我与你陪个不是。”宗庆又道,还真的拱了拱手。
“宗将军何必如此客气?今日来就是想看看大规模的骑兵指挥作战之法,还望老将军不吝赐教。”徐杰是真的想学这些,大规模的骑兵,与小规模的骑兵,两者指挥上不是一回事。
百十骑兵,用嘴巴喊就可以了。
但是几千上万的骑兵,嘴巴喊是不能指挥得了的。那就需要倚靠各种预案,各种操练方式,以及旗帜,传令兵,响箭等等辅助。
所以徐杰就学习一下骑兵出击的预案都有哪些,应对什么情况,如何调整。
宗庆闻言,左右看了看围观的众人,笑道:“今日我就教你这些。”
左右去看的宗庆,好似在说,我输了比武,但是我却还能教他徐文远。无形之中,好似面子都扳回了许多。
宗庆打马往将台去,还不时回头催促一下徐杰。
待得两人上了将台,已然击鼓聚阵,开始了真正的操练。
徐杰也不时在问:“宗将军,袁将军,为何对峙之时,有一部却游骑在外?”
宗庆似乎抢答一般,先袁青山说道:“此乃乱阵之法,待得大战而起,游击在外的那一部,寻薄弱而攻之。若是骑兵更多,也可有两部游击。骑兵不过两种战法,冲阵与游击。冲阵必用重骑,游击可有轻骑。能游击,就尽量少冲阵。马当战力极佳,但是更主要的是当做机动力。如此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徐老八教的是怎么当个好骑兵。宗庆教的却是怎么用好骑兵部队。两者还真有不少区别。
徐杰听得连连点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