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听说陆三川可换游龙吟刀的刀谱,纷纷在心中打起主意。
陈腾飞还未举刀,便有人握剑跨出,盯着陆三川叫道:“镇山王,这种小子哪里需要您亲自动手,看我一剑将他拿下!”说罢,抽剑直往陆三川喉咙刺去。
陆三川后撤半步,眼见四面楚歌无路可退,只好抽剑应对。左手才握住剑柄抽出,脑中印过昨日练习,本能地提剑向前刺去,剑速甚急,一剑刺穿那人胸膛。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大脑嗡嗡作响,惊恐万分。他赶忙将剑拔出,两眼睁得似铜铃那般,望着那人直挺挺倒下去。
众人见状,不怒反喜,大叫道:“江湖有规矩,不准在桃仙谷动手。小子,你竟破了规矩,那可就休怪我冷剑无情了!”
一时间,抽剑出鞘的“唰唰”之声不绝于耳。
管中鲍自然知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抢身上前,厉喝道:“小子,我要替天行道,拿命来!”
却有一柄金背大砍刀向他砍去。
管中鲍心中一惊,赶忙撤步跃回,朝着陈腾飞大叫道:“姓陈的,你做什么!”
陈腾飞冷冷哼道:“游龙吟刀是我的,谁也别想打它的主意!”
管中鲍眼珠股溜溜转过,忙挤出笑脸,向着陈腾飞点头哈腰,“是,镇山王厚德重望,名声甚响,刀谱自然非你莫属。”
舒金耀斜过老眼,冷冷一哼,“没出息!”便欲向陆三川冲去。
陈腾飞再挥那柄四十余斤重的金背大砍刀,直往舒金耀脖颈斜砍而去。舒金耀早已料到,待砍刀将至,倾身后仰,一把年纪的老腰竟如拱桥一般,而后迅速弹起,挥剑斩向陈腾飞。
陈腾飞虽然肩宽膀圆手粗腿壮,身手丝毫不慢,手腕一拉,将砍刀横于身前。
其余七人见他们二人动手,趁机往陆三川冲去,欲擒了陆三川好交换刀谱。七人虽然互不相识,此时便也成了敌人,刀剑交互,各展身手。
管中鲍立在一旁观望,只待这帮人打得遍体鳞伤,再收渔翁之利。
七人各自左右逢敌,顾此失彼,砍人一刀,同时也被人砍了一剑。一时之间,惨呼声喝叫着此起彼伏。
陆三川望着鲜血四溅的人间惨景,大感人生之悲凉。他欲阻止众人动手,然而自己武功平平,如何阻止?一咬牙,提剑插入众人之间,还未使过两招,自己先右肩中了一剑。
有人失声叫道:“这小子中了一剑,要死了!”陆三川没死,他自己却反而被人腹部捅了一剑,倒地身亡。
杀他之人大笑道:“哈哈!刀谱是我的了!”
舒金耀耳听六路眼观八方,闻见那人笑声,无心再与陈腾飞拖延时间,先虚使一招极为阴柔的“金蛇侩焘”,骗得陈腾飞将大刀横于身前,随后脚尖一点,快步向陆三川冲去。
陈腾飞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中计,忍不住大声骂道:“他娘的老骨头,你怎会老鼠蛇的金蛇侩焘?”
原来十三年前,舒金耀与管中鲍乃是忘年之交,二人年纪虽差十八,关系倒甚是亲密,常在一起饮酒切磋,相互传授武艺。后“十生”之一胡盏帷不幸死去,二人为“十生”之位反目成仇。两年之后,顶上胡盏帷空缺的却是袁启明。
管中鲍虽立于一旁望着众人打斗,心下甚急,唯恐被人钻了空子,当下见有缝可插,忙轻身挪移,来到陆三川身后,一手抓住他左肩,正要施展轻功,舒金耀恰好赶到,抬手抓住陆三川右肩。
管中鲍道:“老骨头,你都这一把年纪了,学成游龙吟刀也无时间施展,还不如让给我。”
舒金耀呵呵一笑,“老夫还能再活一百年,不需你操心。”
二人嘴上谁也不让谁,斗了几句,便各自提剑,往对方攻去。
两柄剑在陆三川身前快速缠斗。
陆三川看得眼花缭乱,生怕他们二人一个不小心,在自己身上划个一剑两剑。耳边不断有乒乒乓乓兵器相撞的声音。他终于耐受不住,双臂上抬,欲顶开二人按在自己肩膀的手,然右肩有伤,使不上劲,便仅仅是顶开了管中鲍的手。
舒金耀趁机施展轻功向上腾起,大笑着离去,“哈哈,刀谱是我的了。”
过不一会,陆三川却又落回了地面。左肩之上又搭了一只手,正是栾不为。
一干人等皆认得栾不为,见栾不为出现,纷纷退让开去,来到陈腾飞身后。
管中鲍鼠眼半眯,盯着栾不为,不敢松懈,“什么风把千行门的栾不为吹来了?”
栾不为盯住管中鲍,闭口不语,便又有一人施展轻功凌空飞来,稳稳落在陆三川右手边上。正是栾为。
舒金耀神情严肃,心下却是愈加慌乱,叫道,“千行门双琼,为与不为。今日你二人一同出现在这桃仙谷,怎么,千行门不做生意了?”
栾氏兄弟二人虽是同胞,性格相去甚远。此时,栾为嘴边依旧挂着淡淡笑容,栾不为却是不苟言笑,直直地盯着陈腾飞等十人,低声答道:“接少主回门。”
“什么?”众十人齐齐大吃了一惊,这小子便是陆本炽之子?他们便愈加确信游龙吟刀的刀谱在陆三川身上。
虽千行门属江湖上一大势力,但是游龙吟刀的刀谱魅力实在无法阻挡,况且,袁启明不在,仅栾氏兄弟二人,难有作为。
陈腾飞挥动金背大砍刀,刀尖正对准陆三川,粗着嗓门大叫道:“喂!把陆本炽的儿子交出来!若不然,我可就真的不客气了!”
舒金耀同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