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摧红道,“知道老人难做,你就不能省点花?”
祝枝山傲然,道,“为了省下一些黄白之物,连酒,色,朋友都不要了,我若那般苟活,和咸鱼又有什么区别?!”
玉摧红笑道,“赚银子方法有很多种,比如……仿了你唐寅兄弟的春图去售卖。”
祝枝山闻声当时蔫了,道,“我哪里没想过,只是……仿不来。”
玉摧红面露诧异之色。
祝枝山是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琴棋诗画样样精通,窘迫时,他也高仿过几幅唐寅的春图,谁知三两次之后,竟然死活卖不动了。
话说到这般地步之时,反而没有了续下去的话题。
今夜,
己经浪费了一支骆驼,便应该再烤上两只找补回来。
既然泼洒了一杯美酒,就应该再添上两坛来补偿!
官船上,那一群被岳珊珊欺负狠了的男女们开始边喝边喝,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此时此地,唯有李太白之《将进酒》,才契合众人的心情。
唱到“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之时,不少人竟然失态到当场恸哭出了声。
清月明月之下,
谁在沈醉?
谁在这种氛围之中又能不醉?
摇头晃脑的祝枝山冲了进来,将两个歌女对玉摧红怀中一推,口齿不清道,“师父,今晚您先将歇着,凡事有我付帐。”
“你就不担心我会吃不消吗?”
玉摧红笑一笑,独自离去,毕竟,有些事是请不得客的,他有一个朋友,在此事上请过客之后,赌博就再也没有赢过一文钱。
比如:燕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