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毫无血色。

公孙长璃探出一只修长如玉的手,贴上他滚烫的额头。

他掌心冰凉。

姬冥修舒适地舒展了一下紧皱的眉头。

公孙长璃跪坐在他身后,扶住他肩膀,将他半抱进自己怀中,打开了手中的锦盒,取出一朵圣教的雪莲,摘了莹白的花瓣,指尖挑开他干涩的唇瓣,一片一片地喂了进去。

花瓣入口即化,清清凉凉的感觉在姬冥修的体内散开了,被掌毒腐蚀得极尽断裂的筋脉一点点地强韧了起来。

公孙长璃一只胳膊将他圈入怀中,另一手握住他的手,轻轻地输入一股内力,将他紊乱的内息一点一滴地压了下去。

被剧痛折磨得几乎要走火入魔的姬冥烨终于得到了一丝缓解,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舒适的轻哼。

公孙长璃的喉头滚动了一下。

姬冥修又舒适地轻哼了一声,富有磁性的声音,透着一丝淡淡的慵懒。

公孙长璃的呼吸急促了一把,收回内力,将人放回冰冷的地板上,头也不回地出了石室。

第二日,云珠与乔峥拿着新研制好的几乎能替代雪莲的药物抵达石室时,姬冥修却已经度过第一次危险期了。

乔峥眉梢一挑,女婿体质可以呀!

……

姬冥修练成九阳掌的事迫在眉睫,可对付鬼帝的事也不能有所耽搁,除了不谙世事的姨母,几人都已知道银湖岛那个强大的高手就是鬼帝,也知道鬼帝就是云珠的父亲,如此,谁都不敢去提这件事了。

云珠将乔薇叫到房中:“不用顾忌我什么,从他把自己炼成死士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一个走火入魔的鬼帝,早已没了记忆,六亲不认,眼里只剩杀戮。

十五岁的云珠,或许会想要尝试着唤醒自己父亲,可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接受父亲再也不能回来的事实了。

那个人,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他是一个杀不死的怪物。

不是她毁了他,就是他毁了他们所有人。

云珠神色平静地说道:“让鬼王服下纯阴之体的毒丹,或许有一线希望杀了他。”

乔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姥姥决定好了吗?”

云珠正色道:“决定好了,你去办吧。”

乔薇去了。

去的是乔峥的屋子,她想问问荀兰的情况怎么样,结果就见鬼王气呼呼地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冷冰冰的凳子上。

很快,燕飞绝也跟了过来。

乔薇与乔峥齐齐朝二人看了过来,异口同声地问:“怎么了?”

燕飞绝叹了口气,看向乔薇道:“荀兰醒了,她不好好吃药,说是要见你,还说你要是不去,她宁可把毒丹毁了,也不留给你。”

这个女人,可真是一天都不消停!

乔薇去了荀兰的院子。

荀兰果真是清醒的,以她如今的状况,能在大白天睁开眼睛都不错了,她竟然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这份毅力,着实让人折服。

这还是荀兰进了王府以来,乔薇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打量她,她这几月应是过得不大好,憔悴得不像话,年纪轻轻的,眼角已有了细纹,头发也白了几根。

这哪里还是那个风华绝代的姬家主母?

她简直苍老得不像样了。

“你来了。”荀兰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仿佛不知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被乔薇给看去了,语气如常地说道,“不怕的话,就坐吧。”

乔薇拎着一个水囊坐到了她对面的椅子上。

荀兰不用看也知道水囊里装的是什么:“你也有怕的时候?”

乔薇将景云的童子尿在手边放好,淡淡一笑道:“有备无患嘛。”

荀兰给乔薇泡了一杯茶。

乔薇说道:“我不喝茶。”

荀兰倒茶的手一顿,目光落在她尚且平坦的肚子上:“你怀孕了?”

乔薇摸上肚子:“两个月。”

荀兰神色平静,将倒好的茶放到了自己的手边,又拿了一个空杯子,倒了一杯温水:“给。”

乔薇喝了一口水,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这么平静?”

荀兰放下茶壶,端起自己的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信不信由你,我已经放下了。”

乔薇淡笑着说道:“是真放下了还是假放下了?”

荀兰问道:“你可知道姬冥修当着我的面把鎏哥儿带走后,我都经历了些什么?”

乔薇抬了抬手:“如果这是你的遗言,愿闻其详。”

荀兰轻轻地摇了摇头:“你不会明白的。”

乔薇道:“我明不明白很重要么?”

荀兰道:“不重要。”

乔薇道:“那么你要见我,究竟是想和我说什么?”

荀兰幽幽一叹:“乔氏,你信不信命?”

乔薇看了看她:“从前不信。”

荀兰自嘲地说道:“我作恶多端,姬冥修明明已经放过了我,可我最后还是落到了你们手上,这就是下场,是我的命。”

乔薇淡淡地说道:“既然知道是命,那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荀兰摇头道:“我不抱怨,我只是不甘心。”

乔薇好笑地说道:“你才说你放下了,转头又来了一句不甘心,你到底让我相信你哪一句?”..

荀兰站起身,轻轻地推开轩窗,冷风灌了进来,她迎着风,眺望着无边的雪色:“一个人若是连命都快没了,也就没功夫去妒忌任何人了,我放下的是自己的执念,我不甘心的是自己的儿子,我知道我错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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