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啸,大片的灰尘被刮起,元秋忍不住闭上眼睛。

这时灵马已经停止了哀鸣,它像是失去意识一般被阴煞卷至半空,马嘴微微张开,一团泛着莹莹蓝光的烟雾从里面泄了出来。

一直安静的金蟒终于有了动作,它挪身向前,对着灵马的方向也张开嘴,那烟雾便顺风而下,被它全部吸入体内。

金蟒贪婪的吞噬灵马的能量体,随后它在月光下睁开双眼,眸色依旧是红的,只不过这份红,似乎比之前更纯粹了些。

见到这个变化过程,赵初心心情愉悦,她对着灵马的方向又念了一回北辰决,将已经陷入昏迷的灵兽唤醒,可这回无论她怎么做,也逼不出它的能量体了。

“可以了。”

她让元秋收回法阵,随着阴风逐渐散去,她走上前想好好观察一下那只灵马。

可将军受到惊吓,这会儿见着她就跟见着鬼一样,一旦得到自由,便头也不回的逃走。

不过它在逃之前,赵初心留意到它的眼睛变成了黑色。

中阶灵兽的眼睛是黑色,所以这只灵马已经从天阶降到中阶了?

赵初心有些失望,她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功夫,也不过是逼出了它一半的能量体。

再看一旁的金蟒,即便吞了灵马的能量体它也没有升阶,只不过眼珠的颜色更深了一些罢了。

难道还要多吞几个天阶才能升到圣阶?

“元秋。”她低头思索一阵,像是想到什么忽然叫住一旁的少年,“我记得你和我说过,元家曾经也是灵兽八大家之一?”

元秋蹲在地上收拾东西,闻言点了点头:“是,怎么了?”

赵初心的眼睛眨了眨,目光落在金蟒身上:“所以,你曾经也是天阶灵兽。”

金蟒点头。

她又问元秋:“你还记不记得,这条蟒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黑眼珠的?”

元秋拧着眉头认真思索:“蛇叔失踪的时候我还小,大概在八岁,那个人……就是我爸去世后,蛇叔也跟着失踪了,后来过了一个多月,它自己又回来了,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那时候的它已经从天阶掉到了中阶。”

元秋说完后像想到了些什么,目光忽然一沉。

赵初心笑了:“还记不记得你爸是怎么死的?”

元秋摇头,对于父亲的记忆,他剩下的只有母亲的眼泪和一个满身臭酒味,整天不沾家的中年男人。

说到这个人,他显得有些不耐烦:“不清楚,阿姐说当村里人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没气儿了,死前身体上没有外伤,周围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他们怀疑那个人是突然病发……”

病发?

赵初心却不是这么认为,她细细摩挲着下颚,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呢喃道:“你爸上山的时候金蟒应该是跟着的,有天阶灵兽跟着,就算敌不过,也不至于全无还手之力。”

“想让一个人毫发无损的死去,确实可以做到,但如果那个人是灵兽的继承人,身边还跟着一条天阶的灵兽,换成是我,也不一定能成功,除非……”赵初心轻声自语,“杀死你爸的是你家里的熟人,还是一个能让你爸完全放下戒心的人。”

然后金蟒的失踪,很可能跟元秋父亲的死有关。

说不定那个人也像她一样,用同一种方法逼出了灵蛇体内的能量体。

元秋闻言,皱起眉头问:“他为什么不直接把蛇叔吃了?这样不是比较省事吗?”

赵初心缓缓道:“因为他对灵兽的探知欲,这点我可以理解。”

就像她利用北辰决和聚煞阵做出的实验,那个人的目的应该也和她差不多。

赵初心舔舔唇,没想到在这个灵兽村里,还有一个同道中人。

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她用灵识问金蟒。

金蟒摇头。

赵初心一脸明了,那人既然有本事取走金蟒的能量体,那么混淆它的记忆也只是顺手的事。

不过没关系,只要他敢出现在她面前,凭她敏锐的五感,可以立即察觉出来。

回去的时候天际已经露白。

一晚过去,天渐渐亮了,薄薄的雾气在马路上凝聚,入耳的全是公鸡的啼鸣。

元月披着一件外套在院子里等着,见两人回来,连忙迎上前。

“你们去哪了?”

元秋不擅长撒谎,但又不能和阿姐说实话,于是支支吾吾的低下头。

赵初心则是神色如常:“晨跑。”

元月吃惊道:“就你们俩?”

随后目光越过两人,落在他们身后的金蟒。

不,还有蛇叔在。

元月松了口气:“粥好了,快进屋吃。”

元秋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大步流星的转身就走,元月望着他的背影,心想有些事情也是时候办了。

吃早饭的时候元月拿出一本老黄历在那挑日子,然后找来一只毛笔往日期上一勾,说:“十天后是个宜嫁娶的黄道吉日,咱们就挑这天把婚礼给办了吧。”

元秋浑身一僵:“你急什么,再迟两年。”

元月瞪他一眼:“再拖下去,黄花菜都凉了,咱爸咱妈去得早,这家我做主,怎么翅膀硬了你连阿姐的话都不听了?”

元秋噎了下,悄悄觑一眼对桌的赵初心,可她却跟什么也没听见一样的低头喝粥。

她这反应,是答应了?

元秋淡棕色的脸上浮上几许燥热,既然她都没说话,他矫情个什么劲?

元月就当两人是同意了,吃完饭立即心急火燎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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