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清露靠近躺在摇椅上的阮初禾,轻轻在她肩上拍了拍,阮初禾眼皮慢慢掀开,看见望着自己的人,无奈的解释道:“不小心睡着了!发生什么事了?”

也难怪阮初禾会累成这样子,这大半年时间她一直在东躲西藏,躲着不见元寒,可是她越是躲,元寒就越是追着不放,昨夜好不容易找了个客栈,还未睡下便被告知元寒追来了,她无奈只得继续赶路,快天亮了才甩开追兵,困得连眼皮都在打架。

清露:“肖公子想见你!”

“肖公子?”阮初禾抬手捏了捏眉心:“肖蛰?”

清露:“是!”

阮初禾没发话,清露已经露出一个无能为力得表情:“奴婢实在是打发了不,才来打扰小姐的!”

阮初禾微微叹了一口气:“打发不了就见吧!”她扶着躺椅扶手起身站好才问:“人在哪儿?”

清露:“外面!”

过去的时候,看得出风逍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一杯茶只剩下一点铺在杯底,见阮初禾过来,他朝着阮初禾行了一个文人的拱手礼。

“肖公子……”阮初禾刚说完,立刻改口:“哦……现在应该叫你睿王殿下!”

这大半年,东元发生了很多事,先是头年秋,北韩、南齐、西凌三国发兵东元,紧接着是国内暴民叛乱,眼看着年关将近东元却日渐风雨飘摇。

无奈之下,东元皇室紧急派兵镇压,其中最早解决的是西凌,西凌那边自居庸关那一役后便没再卷土重来,而北疆那边,虽说风家兵分三路,在雁门关外围歼了北韩主力,但是北韩兵强马壮,虽说灭了其南下的主力军,但并没有摧毁其国内生力,只得定北侯府举家坐镇北疆才将局势稳定下来;南齐局势更是严峻,南齐那边即便是到现在都还没稳定局势。

细细想来,彻底解决了的似乎只有西凌和国内的叛乱,在平定国内暴乱中,居首功的便是眼前这位肖蛰肖公子,原来的江湖神医,如今的睿王。

说起来,肖蛰和元寒还算有些关系,因为传言他就是睿王府几十年前那个早夭的世子、元寒的哥哥,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承袭了睿王府的王爵。

肖蛰朝着阮初禾无奈的笑了笑:“叫我大哥吧!”他自然知道,阮初禾方才那番话不过是讽刺他的。

“我和令弟已经和离,和离书他也已经收了,实在不好再腆着脸叫睿王一声哥哥!”阮初禾出声呛言。

阮初禾的话说得已经这么明显,可是肖蛰的脸上却一丝怒色也没有,反倒心平气和的寒暄:“一别已经半年,不知弟妹身体调养得如何?”

阮初禾不想和他周旋:“不知睿王殿下驾临,有何指教?”

“无甚大事,不过是来见见家人而已!”肖蛰无力的笑了笑:“以前心心念念想要认祖归宗,如今如愿住进了睿王府,却发现一个说话的都没有!整个王府空落落的!没有一点生气!”

阮初禾嗤笑一声:“睿王这话说得真是让人动容,可是睿王,你也并非第一次进睿王府,你以前和令弟应该暗地里有联系的吧?用这种煽情的戏码不觉得很掉价吗?”

“我……”一丝恼怒在肖蛰脸上一闪而过,然后归于平静,片刻之后他才说话:“我和元寒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他甚至都不愿意叫我一声哥!明明是兄弟,可是每次见我,他都是一副冷眉冷眼的样子!没遇上你之前,我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不会笑!”他顿了顿,看向阮初禾:“他真的很喜欢你!”

“我们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阮初禾打断肖蛰的话:“你满腹委屈的说他和你关系并不好,但在我看来,那不过是你们咎由自取,不是吗?”

“你知道什么?”肖蛰似乎有些怒了,朝着阮初禾咆哮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失礼。

阮初禾扯了扯自己的衣袖,盖着自己的手,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将堵在自己心里很久的话说出来:“睿王府功高震主,你刚出生没多久便遭到皇家暗害,先睿王和先睿王妃想出假死的手段让你逃出生天,可是同样都是他们的孩子,元寒的处境比你差了很多,不是吗?”

“我的处境又有多好?”肖蛰朝着天,凄厉的笑了一声:“从小,我就被送到医仙谷,背井离乡,远离父母,不仅要学武功、行军要略还要学习医术,我还那么小,什么都要学,就连父母也只能偷偷来见我,我从小就知道自己长大后要干什么、必须干什么,因为我身上背负着若干人的心愿!没有人问我,我愿不愿意!”

“你矫情什么?”阮初禾咆哮道:“好歹你有愿意千里迢迢去见你的父母、有疼爱你,传授你一身医术的师父,还有……还有先睿王和先睿王妃留给你的那些足以撼动东元国祚的东西,可是元寒呢?他从小就没人告诉他,他该做什么、要做什么,他只知道,一出生他就注定了要为睿王府、为你们牺牲!”

阮初禾目光清冷的盯着肖蛰:“睿王府早就想着要反抗了吧,否则也不会将你送出去,还给你留了这么些东西,可是即便是要反抗,为何不将元寒一起带走?而是让他从小接受非人的训练,未满八岁就留着他一人面对皇宫那些豺狼虎豹?你们不过是想要留一个到时候可以光明正大造反的引线而已!”阮初禾带着浓浓的讽刺笑了一声:“你们都这么对他了,还指望人家对你感恩戴德?”

说句不好听的,元寒和皇宫虽然明争暗斗好多年,可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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