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黎落站起身来,窗外的阳光洒下几许微尘,他拂袖,径直往外走,边走边说道:“我想见见他们。”

见来他们之后,若是教主听了那些人所说的话,他又会怎么做?又会怎么答呢?以黎落的性子,紫溪实在不想看到那样的场景,但是教主都开口说了要见的,她又哪里能说不让见呢?犹豫了片刻,紫溪也只能称“是”,跟在黎落的身后就往地牢的方向走去……

天还大亮着,未曾到入暮时分,但踏进牢房之内后却像是忽然走入了幽暗的地底之下,此地的牢房其实看起来很干净,却是叫人觉得几分阴寒和幽冷,空气之中泛着淡淡的凉意。

这里的地牢显然是曾经被人修算过的,有留下过痕迹,曾经关押过很多的人,又被前任教主命人刻意地放火所烧过,从此之后便一直是蒙着一层尘埃的味道,鲜少再关押人,牢房的每一层都十分的安静,静得听不出任何的人声,亦听不出其中包含多少怨恨,多少曾经的血腥。

黎落一步步地朝里走了进去,一点点感觉到空气里渗透的情绪,不知是否因为先前在天屿山受伤后,他的内力尽失只得重练修为的原因,他如今的感知力似乎变得更强了,在这地牢之中,他虽然不会看到一些具体的东西,但却是能够感受到曾被关在这里的人其中的种种思绪,似乎在撕扯着他。

由石板搭起而成的廊道,脚步声在幽静的空气之中回响着,发出清脆的声响,黎落不紧不慢地往里走着,一直往里走,突然在一扇门前停住不走了,紫溪是一直跟在男人的身后,在看着前面忽然停下的身影,略微感到几分惊讶,她指着眼前的牢门开口说道:“教主,这个就是其中之一。”

也就是说,这个房间所关押的人便是那二十三人之一,就是有心背叛弑血盟的分部教众之一,紫溪不知道黎落为何会知道这里便是关押那些人之处的,为何不在别处停步,唯独停在了此处,他明明才回到盟中,是第一次来才对啊,紫溪心有虽有几分疑惑却是没有开口,隔着牢门注视着里面,开口道:“教主来看你了。”

里头的人自然是有听见的,却是一言不发,直到黎落走到了门边,隔着铁栅露出一袭青色的一角,自下还能看到一双青色缎面的鞋,那鞋看起来干净干净的,点尘不沾,仿佛根本不曾落过地亦不曾被任何尘埃所染,是永远站在高处,曾经令他们须举目仰头才敢直视,令他们尊崇的弑血盟教主。

“教主,弑血盟与柳绮烟,孰轻孰重?”被关押在里面的不知属于弑血盟其下哪个教众,他忽然开口,其实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黎落站立在门前,原本轻佻玩世不恭的神情仿佛在一瞬间变了,似乎夹杂上了几分凉意,紫溪甚至可以看到在那一霎那间从那双淡然眸色之中闪过的犀利和锐气,但听了手下问出这句话的男人最终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一个字都没有回答,不知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答,还是回答不出。

没有得到回应,在门内之人忽然轻轻地笑了,嘲弄似的自语道:“教主,你知不知道在教众之中有多少人尊你敬你,更是叫弟兄们为了弑血盟而死,我们都毫无怨言,但他们是死在傲云山庄的手中,死在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的手中!”

边说着,在门内之人的语调似乎越来越激动,锁撩的声响撞击到了墙上,冷冷作响,听起来格外的刺耳,那男人顿了片刻似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而后接着冷声说道:“而在他们死后,教主却是和那柳苍傲之女几番纠缠行走江湖,叫我们这些人该如何自处?如何面对死在傲云山庄手下的弟兄?”他们自然是无权过问教主的感情之事,他们只是不能接受,为何这个人会是柳绮烟。

话音回荡在牢房之内,嗡嗡的回响在黎落的耳边,从方才到现在,他一直都一动不动的站着,未开口说一句话,半阖着的眼眸遮掩了其下所有的情绪,谁也不能在这层平静之下看出男人此时的情绪。

在江湖之中只有传言弑血盟多么心狠手辣,做尽了烧杀抢掠之事,还有传言他们是以药物来控制教众,但是却少有人知道,弑血盟之中大半都是无家可归、身世不明的孤儿,是被弑血盟收养训练,自小便知道要为弑血盟效忠,他们的衣食用度说来都不差,甚至要比寻常人家要好上许多,只不过唯一信奉的不是亲人家人,而是弑血盟的教主。

而当他们唯一信奉的教主就为了区区一个女人,曾经杀死过同伴的敌手成了教主的身边之人,这叫他们这些人究竟情何以堪?

一直在弑血盟中,熟知人心的黎落又怎么会不了解他们的想法呢?他合了合眼,扯了扯嘴角淡声道:“我确实是对不起他们。”顿了顿,他又无声的叹息了声:“原本,你们也不该知道这件事,若不知道,就不会难过,不会失望。”

“何止是难过失望?教主,你难道真的不想为兄弟们报仇吗?!那些人是你辛辛苦苦带出来的!你难道忘了以前,忘了当初吗?!”

牢房之内愤怒的叫声似乎要穿过铁栅,里面的人冲到了门前,只见那人的乱发披散,面容枯涩,看着让人不禁皱起了眉头,但黎落还是一眼便认出来了,这个人是哪个分部的,他手下的确有不少兄弟是死于傲云山庄的手中,他也是在弑血盟中时间最久的一个。

“我没有忘记,以前的事,我一件都没忘。”对于门内人的愤怒,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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