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决。”三个字从马车的窗口飘出,语声很轻,轻易的消散在风里。

声音并没有很大,但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

上官决原本一直紧握住缰绳的手却是忽然微微地一松,嘴角的笑意勾扬起来,开口道:“白落羽?”

不光是司徒洛冥和唐屿,所有人都听出了上官决这句叫唤之中的放松,当马车里的人开了口之后,司徒洛冥的脸上亦闪过了明显的喜悦,那是种再怎么压制都无法压下的喜色,是狂喜,他知道昏睡多日的白落羽已经醒过来了,总算是醒过来了,他原本还担心着在今日这样的双方对战之中,若是白落羽没有醒来的话,他担心二爷怕是要“大开杀戒”了。

马车之内的当然是无影阁阁主莫二爷,是应约而来的,但除了墨凌天,显然还有另外一名女子,而上官决这一方的将士因为他的反应,皆是听出了自己主子此时的高兴,就更是对马车里的女子好奇了起来。

仅仅是静默之后马车里传出的那三个字,就让在场原本压抑得有几分剑拔弩张的气氛似乎有些变了,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没有人知道白落羽方才出声的那三个字耗费了她多少的力量,那是在经历了多少的梦靥、多少的不易,才能让自己从其中真正地清醒过来……

马车之外暗潮汹涌,马车之内,男人抓着那白衣的手,几乎是要用尽了全力,墨凌天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看着靠在自己怀中的白落羽,那眸光无比地骇人,其中混杂了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但又像是仿佛一切都已经远离,只剩下眼前的人的倒影,只容得下眼前之人。

“落羽?”轻声唤了句,男人的薄唇紧抿着,他的目光犹如是要将人给吞噬,被墨凌天就这么看着的人,白落羽去没有一点心惊害怕的神情,她只是微微皱眉,叹了一口气道:“倘若醒过来的人不是我,二爷是不是打算……”

白落羽的话还没有说完,男人骤然而下的吻就如同是暴雨一般,落在了她略显苍白的唇上,亦堵住了所有她未说完的话,霸道侵入的唇舌在瞬间就攻占了她口中的每一个角落,墨凌天将怀中的人狠狠地抱在身前,贴近自己的胸口,牢牢地相贴着没有任何缝隙。

缺氧得仿佛要窒息的吻,激烈失控得让白落羽不得不抬手去推拒:“墨凌天……让我呼吸……”

此时的墨凌天根本不能停止,他更不想要去停止,天知道他等了多久才等到眼前的人重新归来,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他从未因一个人领会过这样的感觉,这些时日却是尝够了这种痛苦焦急的滋味,几近要让他发疯……

墨凌天的双手在白落羽的肩背之上轻轻拍抚着,男人总算是顾及着白落羽的身体,终是放开了她,但还是紧抱着,眼神却是一瞬都没有离开过:“再叫一次我的名字。”

白落羽的眸光微闪,就那么抬眸定定看着他,如深海般的眸色亦起了波澜,仿佛是在一瞬间看尽了千帆,她轻抿着唇,缓声开口道:“墨凌天。”

两人对视着,目光之中都有闪动,纵然是用千言万语,也无法道尽彼此这一刻心中的情绪,那是酝酿了太久太久之后的情绪爆发,犹如山洪一般,几乎要将两人淹没。

白落羽此番等若是历经死劫一般,为了墨凌天,她不得不要抗争到底,仅仅是凭借着自己一人的意志,强行地压下了所有错乱分裂的思绪,她知道她必须要醒过来,否则的话,墨凌天可能会做出最决绝的事,伤害别人,也伤害他自己。

所以白落羽醒了,尽管谁也不能保证她这样的清醒能保持多久,是一天还是几天,一时还是永久,但是眼下,她醒了。

“你醒来之后第一个叫的名字居然是他。”墨凌天知道白落羽此时的身体状况,他却是一字未提,口中的抱怨让白落羽不禁摇头失笑,她动了动自己的眉头,目光半敛道:“但我一直想着的人是你。”即便是在昏睡中亦然。

就那么亲昵地靠在墨凌天的身旁,白落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的神情放松,就像是刚从一个长远的噩梦之中醒来,她的神情还略显些疲惫,但是却并不紧张,也似没有一点担心,只要她醒来了,她就还是那个白落羽。

对于马车之内的情况,车外边的人半点不知,上官决居然也没有趁机发动攻击,命人出手,他的来意似乎并不是要铲除无影阁那么简单,显然他更关注的人是白落羽,队伍之中的人不知道他们的二殿下在等什么,平静之中能够听见远处海浪的拍打声,一声声催动人心。

马车的帘门打开,终于有人从里面下来,墨凌天抱着穿好披风的白落羽从马车之内走了下来,男人的脚步沉稳,步履稳健,在墨凌天怀中的白落羽还是穿着一身素衣,依旧是平和浅淡的眼神,尽管白落羽被梦靥折磨的日渐消瘦,体力还未恢复,但是她的神色看起来还好,并没有太严重的病态。

唐屿早就叫人准备好了轮椅推到马车前,墨凌天将白落羽轻柔地放置在轮椅上,丝毫不在意双方人马的注视,躬下身来,亲自地为白落羽的腿上盖上薄毯,细致地捻好边角。

墨凌天的视线终于转到了对面,峡口的风吹起青衣,黑发飞扬,他微微眯着眼,看着远处,走到人群前面站定:“上官决。”

白落羽的消瘦怕是任何人都看得出来,看着那坐在轮椅上的人,上官决掩盖银盔后面的眼神微动。

莫二爷一下马车,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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