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羽的面色刹时一柔,她看着墨凌天皱着眉睁开了眼睛,缓缓地勾起嘴角笑了:“二爷醒了?”

白落羽瞧着墨凌天睡醒之时,难得有几分稚气的举动,柔化了整个面容,她定定的看着他,不放过男人此时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情。

“嗯……”墨凌天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覆在白落羽耳朵上的手又轻揉了一把:“早就醒了?”

“有一会儿了。”白落羽抬眸迎上了男人的目光,眸光轻闪。

墨凌天方才睁开眼之时,眼前还有些许的混沌,约莫过了两三秒,他才感觉到身边人温热的呼吸,其实在遇到白落羽之前,他通常很难陷入安稳的睡眠之中,但自从她睡在他身边之后,似乎总能安抚到他,让他不自觉地就同她一起入眠,最近甚至有时会比她还要晚醒来,她在身边之时,自己几乎可以卸下所有的防御,男人的眼中有平日未出现过的情绪。

可能是睡了一夜压到肩膀,白落羽觉得肩膀有些酸疼,她掀了掀被子,打算换个姿势,而后就被墨凌天以背对着的姿势纳入了怀中,两人自是盖着一床被的,墨凌天的手臂轻抬起,在她身前给她向上拉了拉被子,害怕冷风进去,她会受凉,男人开口问她怎么了。

“没事,只是肩膀有点酸。”白落羽轻声答道,她依旧是背对着墨凌天的,并没有转过身,感受到身后自男人的胸膛之上传来的温度。

原来,她以为是偶然拾得、水到渠成的爱情,早就在她的生命中埋下了不可泯灭的印记,更何况,墨凌天比谁都有情有义,也比谁都承担得起。

外面似乎传来了沙沙轻响,白落羽柔声开口道:“好像下雨了。”

“嗯……再睡会儿吧”耳边传来男人低缓的声音,透着淡淡的温热。

——

耀云帝都,御书房内。

墨韵凝坐在案前,正翻阅着桌子上的奏折,案前不远处站着的高大男子一直沉默,无半分声响。

自从女君亲政以来,摄政王也只是日常觐见一番,很多大事的决策权皆是交予墨韵凝一人,除非是她有心询问自己的意见。

坐在台上的女子定定地看着手中奏折,神色肃穆,怕是只有她一个人知晓,她根本就没有看进去多少东西,更是压根就不知晓这本奏折在禀明什么事情,只是每每只要有他在场的时候,总是弄混了自己的心神,让她几近没有办法谨慎的思考。

似是有几分怒气般,不知是冲着谁,墨韵凝一把将手中的奏折放在了案上,眉尖轻蹙闪过抹不耐。

萧清逸立时抬眸看向了坐在案前的人静默片刻,开口道:“可是发生了何事让陛下如此忧心了,可否说来听听?”

实则,自从墨韵凝登基以来,学会更多的便是如何伪装自己的情绪,所以而今见她这般脸色,连萧清逸都有些看不清她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

墨韵凝抬起眼,没有丝毫回避地看向了萧清逸地眼眸,像是想要看穿他的想法,顿了片刻,缓声开口道:“朝堂之上所提的关于朕择选皇夫一事,不知摄政王殿下有何看法?若是朕没有记错的话,此事先前还是经由你先提起了。”

闻言,萧清逸的脸色微变,而后又恢复了凛然,他一时语噎,不知道她为何忽然在此时提起这件事情?更不知道她意欲而为,还是有心想要试探于他,男人看着墨韵凝的眸色带着几分探究和莫名。

墨韵凝的嘴角轻扯道:“怎么?摄政王殿下难道是忘了自己先前曾提起过此事?”

萧清逸收敛了自己脸上的情绪,缓声答道:“先前将军曾嘱托过,让臣无需参与此事。”

墨韵凝听到男人的话愣住,她显然还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那回与皇兄闹得不欢而散,墨韵凝心头是多少有些置气的,因为皇兄明知道她的心思,却不愿遵从她的意愿,反倒是一同要她考虑皇夫一事,但墨韵凝却不知道皇兄事后对自己的维护,竟然是亲自和萧清逸提及了此事。

怪不得呢,怪不得他从那会提起之后,并没有再提及过此事,原来……原来是因为这样,她原本还以为,还以为……原来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皇兄的命令,而他也只不过是遵从皇兄的命令罢了,并非是他心中真实的想法。

紧抿了下唇,贝齿几近要咬到嘴唇,墨韵凝开口问道:“所以呢?你现在对此事有何看法?”

萧清逸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臣已经说过了,将军所言……”

“而今是朕在问你话!”墨韵凝冷声打断了萧清逸未说完的话,周身的气息骤然沉下。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开口道:“朕不是皇兄,皇兄如今亦不在此,你只需回答朕的话便是了。”

萧清逸沉默地看着她,眉宇之间满是复杂的情绪,两人对视着,僵持了片刻,男人终像是率先败下阵来,他挪开了自己的视线,微垂眸,开口道:“……臣的想法从未更改过,便是先前所言那般。”

墨韵凝整个人像是被男人这句轻描淡写的话所击倒,身体禁不住地要发出轻颤,先前所言那般?他怎么可以说得如此轻易?怎么可以将这般伤她的话,如此平静地说出口。

是的,他的确是从未更改过,他的确是铁石心肠,心冷硬至厮,从未因她而软化动容半分,墨韵凝自认自己卸下所有身份,对他所说过的话,哪怕是再冷的心也该被捂热半分了?终究是因为他对她没有丝毫半分的情意,所以才会一心只想要将自己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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