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天看着萧清逸,似是知晓他的顾虑,开口道:“有我在,韵凝不会有事的。”

萧清逸到喉咙口的话又咽了下去,终是点了点头道:“是!”

两相比较下,其实不若萧清逸会担心墨韵凝,墨凌天又何尝不担心白落羽呢?但是开口让萧清逸倾力相护是他所能说的最多的话了,其他的话听起来都显得那样的单薄,苍白无力,他甚至于想要开口让她不要去南岳了,却是知晓她的性子,到底没有说出口。

有时候,墨凌天甚至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比他还要理智,还要冷血,在这般的情况之下,她早已已是替他做出的决定,就像是当真可以轻易割舍一般。

白落羽迎上了墨凌天看着自己的目光,这个心头一阵紧缩,她抿了下唇开口道:“我会写信给师父,让他方便的话来一趟耀云帝都,我给韵凝服用了些药,她应该短时间之内不会醒来,每日还是须佐以汤药进补,此等药物对身体不会有什么损害,但若长时间下来,韵凝又有旧疾在身,还是须得谨慎,身边最好有人不离身的看护着。”

墨凌天听完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他看向了萧清逸:“你先下去准备吧。”

“是!”萧清逸行了个礼后,退了出去。

墨凌天走近了白落羽,两人沉默了片刻,男人温声开口道:“我稍书信,让司徒在宫外接应你。”

一路上有司徒洛冥在旁护着,他方才能更安心,其实即便是如此,有萧清逸和司徒洛冥在,还有可调派的燕落十八骑,但是不将她安安稳稳地放在自己的身边,墨凌天总归还是无法安心,这种莫名的不安是先前从未有过的。

白落羽柔声应道:“好,都听二爷的安排……”她恬淡的目光温和的落在男人欲言又止的面容之上,接着不由自主地缓声开口道:“二爷,我有些累了,先回去歇息了。”

说罢,白落羽就转过身,朝门边走去,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让墨凌天下意识的就想要抬手抓住她,手微抬起,他僵直了片刻后跟了出去。

白落羽忽然觉得有几分伤感,依然是没来由的,是那种慢慢地从心底深处沁出来的伤感,犹如是眼泪一样,透着淡淡温润的潮湿之意,映衬着外头有几分灰暗,雾蒙蒙的天空。

墨凌天不知何时已经跟了出来,他就站在白落羽的身后,出声喊道:“落羽。”

白落羽的脚步顿住了,其实白落羽只是向来的习惯于掩藏自己的情绪,她根本就一点儿也不似她表现出来的那般洒脱,那般轻易,一点儿也不。

天空中,细碎的雪花零星落下来,白落羽回过头悄然地勾了勾自己的唇角道:“二爷,让我一个人走一会吧。”

白落羽说罢了之后便转过头去了,在转过头的刹那,眼角似有一滴晶莹悄然地滑落,无声无息地,无人可见。

墨凌天停下脚步没有再追上去,在背后静静看着她,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只看到白落羽额边的头发微微飘起来,显得有几分凌乱而温柔,她的周身飘散着白雪,剔透玲珑。

白落羽第一次庆幸自己的腿如今是好的,她可以在故作坚强之后,一步一步的远离他,不让他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

耳边除了呼啸而过的风声,似还有若有若无的压抑着的哽咽声。

即便是隔着那么多的风雪,墨凌天也能想到那人倔强得不肯轻易掉泪的模样,男人紧抿着唇望向那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北风卷着雪花纷纷落满了他的肩头。

外面起了风,牵着白落羽的那根风筝线似乎断了。

——

白落羽并没有立即回到寝宫之中,偌大的皇城,她走了好久,一路上还飘着些细碎的雪花,将她整个人都浸透了层寒意,连双脚都有几分锥心的麻木,但她确是没有让自己停下来,就那么漫无目的的走着,久到显然已经迷了路,忘了回去的路了。

她就身在这皇宫之中,墨凌天自然知晓白落羽如今身在何处,只是他并没有让人去硬逼着把她带回来,她说她想要一个人走走,他便让她一个人。

墨凌天就坐在寝殿之中的椅子上等着,他已经维持着这个坐姿良久,宫人们久久不敢上前去打扰,外头的天早已黑了,灯笼点上了灯,晚膳热了好几回都还未开膳,傍晚时分又飘起了雪,入了夜之后更有几分沁心的寒意。

平日里住寝殿的那姑娘今日竟还未归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殿下在等谁,自是更不敢上前去多说什么。

待到白落羽归来之时,自是染上了一身的风霜,发丝被融化的雪浸得微湿,显然是受了寒,连指尖都不由自主地轻颤着,整张脸白得没有丝毫的血色近乎是透明,唯有那双眼眸像兔子似的透着几分红意。

白落羽紧抿着唇,抬眸看向了一直坐在厅中等着自己的墨凌天,眼睛仿若被泪水洗过透着愈加晶亮的黑,闪烁着让人看得不太清的情绪。

在屋外守门的宫人忙把大门带上,遮挡住了吹进门的寒风。

墨凌天看着白落羽这般的模样,脸色渐渐地变得铁青,他倒也没发火,男人甚至一句话都没说,他只是站起身走向了门口的方向,想要唤下人替白落羽准备沐浴用的水。

从进屋到现在,白落羽一直都一声不吭的,而今瞧着墨凌天的动作却像是误会了些什么,在他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抬手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臂,指尖还在不住地轻颤着……

而后,白落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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