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力气都没有,水眸抬起斜望他一眼,温声道:“二爷政务繁忙,夜里休息的时候竟也不知睡,不知好好休息一番。”

话语微顿了片刻,白落羽接着道:“待我走后,二爷切不可再像现在这般放任自己的身体,不然叫我如何放心得下?”

白落羽的话虽然是出于担心,不由得脱口而出的,但此话一说出,气氛顿时就变得莫名冷凝了几分。

但此事是刻意掩饰也掩饰不了的事实,白落羽一时语噎,什么话都没再说了,亦似是将自己的情绪,不安,委屈,心慌,都吞回了肚子里去了。

墨凌天垂眸看着怀中人一眼,似是轻叹了一口气,面色之中难掩的温柔与宠溺,又带了那么一点点无奈,像是在看着一个‘闹别扭’的小孩。

她从未在自己的面前闹过什么别扭,总是太过于懂事了,如今这般,墨凌天竟是有几分欣喜的,怕是也只有对着自己她会这样。

墨凌天没有再多说什么,抬起手轻揉了揉她的头,温声开口道:“好了,饿坏了,起来梳洗下用膳食。”

不知墨凌天是何时醒来之中早已吩咐好了起来,待白落羽一起身,屋外便有宫人送进来了洗漱的用具,没过多久,桌子上就摆满了一整桌的膳食,一道道菜还泛着热腾腾的热气,似乎是刚出锅的。

白落羽最终又是被墨凌天给抱上餐桌的,不是因为她的腿疾又有什么问题,而是因为她当真觉得腰酸和脚软了,在刚下床之时一下脚软显得跌倒在地,幸好墨凌天就站在她的身边一把将她给抱住了。

不说还好,墨凌天方才一问,白落羽就觉得自己当真是有些饿坏了,昨日的晚膳本就没来得及吃,又一直熬到了今晨,若不是瞧着这一桌的膳食有些饥肠辘辘了,白落羽都要自己怕是饿得都失了知觉。

但即便是再饿,白落羽进食的动作依旧是不紧不慢的,两人就那么坐在餐桌上,温和沉默地用着早膳。

白落羽终是没有忍住地开口问道:“二爷?”

“嗯?”墨凌天一边给她碗里夹菜,看了白落羽一眼,示意她接着说。

“二爷,你想我去吗?”

墨凌天闻言手上的动作微停下,白落羽虽然自己心里已有了答案,可不知为何地还是突然冲动地就问了男人这么句话:“……二爷希望我去南岳吗?”

这话实则问得有些许的尴尬了,明明是自己先提出的,也是最合理的做法,而自己此时却还要再来追究,反而就像是她故意在试探自己在二爷心里的地位一样,她又希冀着能听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呢?

白落羽在问出口就后悔了,他的身上肩负着太多的东西,不只有她一个人。

而且她走或者不走又如何呢?难道说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会有什么改变吗?自己在害怕什么?难不成时至今日,自己还觉得有能够取代她的人吗?白落羽在心中闪过了太多的念头。

可是问出口的话已经无法收回了,白落羽有些后悔又有些许的紧张,手中的筷子轻搅着碗里的白粥,她也看不太清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没有让白落羽等太久,墨凌天便开口了,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男人反问道:“落羽……我若说不希望你去南岳,你就不去了吗?”

白落羽顿时有些语噎了,她显然没有想到二爷又会把自己问出的问题给抛了回来,而这个问题显然她亦不知晓该如何回答。

这叫她怎么回答呢?说“是”,难道她就这样一直逃避着所有的东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待在他的身边吗?说“不是”的话,那她此时问出的这个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吗?

究竟是谁左右了谁的决定呢?

这一刻,白落羽的思绪似乎变得更加的纷乱,她抬起眼望住了坐在自己身前的男人,似乎想要直直地望进他的眼底,看清楚他真正在想些什么?

可是说真的,她的心里又莫名的有些堵气,他对着她说一句“不希望她走”又能怎样呢?

墨凌天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白落羽的回答,又沉声开口道:“这件事,我没办法替你做决定,你只要顺从着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可以了,答案在你自己心里。”

她亦早已做出决定了不是吗?

白落羽的眸光轻闪着,两人对视着,最终还是她自己先败下阵来,垂首叹了口气道:“我会去南岳的,我想去。”

还没有抬起头来,白落羽就觉察到了一道阴影笼罩在自己的头上,墨凌天的手又伸了过来,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头道:“好。”

白落羽觉得自己的心尖像是被什么东西抚过,一阵轻颤,她抬起眼,又陷进了那一汪漆黑如墨的深潭之中。

墨凌天继续着手中的动作,给白落羽夹着菜,她面前的碗已经被堆得老高了,白落羽轻蹙了下自己的眉尖,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昨夜他抱着自己的时候,竟还说了句她太瘦了……

男人一边夹菜,一边淡淡地问道:“何时动身启程去南岳?”

白落羽似是思考了会,开口道:“不如就明日吧。”反正他们原定的就是团圆节出发,这些时日以来,该准备的东西也都已经备好了,明日要出发的话也不算太赶了,随时都可以动身。

白落羽亦怕若是再在墨凌天的身边待着,她怕是当真会懦弱得连走都不想走了,这可就不是事了。

墨凌天闻言,不赞成地拧了拧眉道:“明日不可,你的身子至少也要再歇息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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