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殿中有不少的人亦好些年都未见过夏语芙了,这些年她一直都被禁足在了灵犀宫,那个地方偏僻无人至与冷宫无异,几乎就是这宫中最破败,最无人问津的地方了。

当年白弈寒如何地思慕夏语芙的事迹在南岳之中也算是人尽皆知的了。

如果说白落羽方才的打扮已然算是随意的了,那夏语芙而今就更不用说了,那衣袍竟看不出半分的新味,从头到脚,从发丝开始都没有半点的装饰之物,鞋子看都是已经有些泛黄的了。

比起殿中那些个盛装打扮的,金银珠钗的女子,这般的夏语芙看起来哪里还有一个妃子该有的雍容华贵之态呢?

但即便如此,偏那面容之上和桀骜和不容侵犯却是多年都未曾变过的,明明是素面朝天,夏语芙绝美的容颜却还是那般的勾人心魄!

岁月向来不败美人,对夏语芙还是仁慈的,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多的印迹。

那宁妃瞧着夏语芙如今的样子,禁不住地眸中闪过一抹切实的嗜笑,想她夏语芙当年再得陛下的恩宠又如何,而今还不是沦落到了今日的地步?

不过是不识抬举。

夏语芙在众人的注视中缓缓地走进到了殿中,抬眸正对上的就是白弈寒,她并没有开口,但眼中质询的意味已然很明显了。

她并没有问,但她却是想知道他究竟想要如何?就像夏语芙知晓白弈寒把落羽找回来必然是另有目的,而今白弈寒又堂而皇之地把她叫到这大殿之上,又究竟是想要唱的哪一出戏?

夏语芙心知自己早已把话说得清楚,态度亦够明白。

白弈寒的神色晦暗不明,并未斥责,只道:

“入座吧,宴席即刻要开始了。”

在旁人听来,国主的语气已然算是带上了几分温情的了,且未苛责其姗姗来迟之过,大家心头各有猜测,难道真如传闻所说国主对夏语芙到底旧情难忘,寻回公主亦是想要修复和夏妃关系的传闻是真?毕竟众所周知,当年公主失踪之后夏妃一度崩溃与陛下关系降至冰点。

夏语芙眉宇间的褶皱没有减轻,她走向了殿旁,她的位置就被安排了白落羽的身侧,在旁人看来,国主就是有心想要让她们母女俩好好地增进感情,是贴心之举。

“母后。”白落羽仍是轻唤了声,这话语中是带着几分真心的。

夏语芙的神色微怔了下,而后恢复如常,点了点自己的头,在白落羽的身旁坐下了。

须臾间,宴席已然开始了。

歌舞绚烂,几分乱人耳目,抬袖话语间,酒杯觥筹交错,倒是颇有几分太平盛世的虚假样子,却是让有些人瞧着无心于此。

白慕双一般拿着自己的筷子,有几分愤恨地“摧残”着放在自己手头边的糕点,一旁的白慕雅瞧见了她的动作,眉宇间的神色轻动,嘴角轻勾闪过笑意,柔声开口道:“你瞧她们两人,倒还真像是母女俩,你注意到了吗?父王的目光似是一直都瞧向她们那头呢,你说父王是不是又想重新宠幸夏妃了?”

白慕雅的性子谨慎,说这话时亦是小心压低,语气轻缓似耳语,却是狠狠激到了白慕双:“你胡说什么!她夏语芙如今算个什么东西?我母后才是正宫的王后,更何况她那女儿,不过就只是个瘸子,她们还没点自知之明吗?如今都这样了还想着要飞上枝头当凤凰!”

闻言,白慕雅眼底的笑意微动而灭:“那可不好说?父王毕竟曾那么宠爱过夏妃,要是夏妃对父王低点头,服服软,必定能重新获得父王的宠爱,倒是她要是在父王的旁边吹吹耳旁风什么的,那白落羽还不得抢了你的位置,你啊,可还是要小心点,有所防范为好。”

白慕双听完,冷哼了声,手中握着筷子的力道加深,那块糕点已经被她的筷子给辇得粉碎了,不成样子才罢休。

歌舞暂歇之时,白慕双立即率先站了起来,走至了殿中位置,行礼后开口道:“父王,今日是父王的寿辰,双儿为父王精心准备了一份贺礼。”

白弈寒的神色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只是挑了挑眉反问道:“哦?”

笑着点了点自己的头,白慕双兴致勃勃地命人拿了上来,有几分得意和雀跃。

拿着手中的瓶子,白慕双柔声道:“父王,这是前些日子,双儿派人到处去寻访各国名医,寻了好久方才寻来的,这雪参冰果琼浆露,是须耗费近十年时间精心炼制的稀世珍品,饮之少许便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双儿将此物送给父王,希望父王能身体康健,可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白弈寒只说了一个字,百官就率先恭贺起来!

赞誉之词不绝于耳,大多言之公主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孝心,着实难能可贵。

白慕双略带得意的微仰起自己的头,还挑衅地往白落羽所坐的方向斜看了一眼,才转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毫不掩饰自己那点小心思,倒是像极了她这个年级会做的事情。

手拿着酒杯,里头装着却是茶水,白落羽淡然地品着自己手中的温茶,觉着颇有几分索然无味,但凡是饮过谷中的茶水后,真觉着这外头的茶水入不了嘴,即便是这南岳宫城内的亦是。

挑剔得很。

待到白慕双坐下,白慕雅才缓缓起身,摇曳生姿缓缓走至殿前,温婉地躬身行了个礼,金步摇轻晃,柔声开口道:“父王,女儿没有双儿有心,只能献舞一曲,以此恭贺父王生辰。”

“准。”白弈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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