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幽怜站在祁嘉州刺史府的后院儿中,回忆着他儿时与琳悦长公主相处的情形,难免在心里为她担忧起来。
他母亲娘家的亲人要对付琳悦长公主也就罢了,可是身为琳悦长公主侄儿的帝瑾宸,亦是反对她同他父亲司空俊峰在一起的。
司空幽怜仍记得季清歌同他说过的话,“我会尽我所能,为小姑姑解毒,照顾她到康复。”
“多谢萧王妃。”
感谢季清歌的同时,司空幽怜还不忘感叹一句,“若是世人都同你一般,能善解人意的话,该有多好?”
“其实,比我更善解人意的女子,也有好些啊。”季清歌一本正经的道。
“哦,在哪儿?”
司空幽怜薄唇挑起一抹狡黠的笑意,狭长的桃花眼里,流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期盼。问道。
“在宫中。”
瞧着季清歌一脸欣喜的模样,司空幽怜真恨不得伸手去捏i下她秀气挺直的鼻子。想问她:
“是说你自个儿?”
可他只是在心里想想,却没能问出口。由于季清歌已经说明,她所说的那位女子,是除了琳悦长公主而外的女子。
如此,司空幽怜就更加不敢细问了。
在幽魔驿站的那会儿,他是不敢细问。后来,他是想问,却又无法拥有与季清歌独处的时机了。
祁嘉州和煦的阳光,洒落在司空幽怜妖媚俊美的脸上。他微微仰头,看向了刺史府后院儿的一棵古树。
脑海里瞬间就浮现起了,季清歌在颜府大院儿时,灵巧身姿一跃而至古树之巅的情形。
不知此时的清歌,同萧王殿下漫步至了何地?
亦不知此时的冷i雪她们,在离开了淳于府后,又跟踪季清歌他们去了何处?
一阵“踏、踏”的马蹄声,由东南方传来。
与此同时,刺史府后院儿的悠扬琴声,也嘎然而止。只见一位身着淡绿华服,外罩一件雪白纱衫的女子。在婢女为她掀开了浅粉纱幔后,从容走出了凉亭。
帝瑾宸轻声提示司空幽怜道:
“幽怜弟弟,你瞧瞧,那位刺史府的千金出来了。”
见司空幽怜应都没应一声儿,帝瑾宸便伸手轻拍了下司空幽怜的肩头,压低了声音提醒道:
“裴刺史大人的嫡女,裴妙彤过来了。”
“唔。”
司空幽怜的回答,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其实对于裴妙彤是否过来了,他根本都无心去留意。此刻的他,只在心里惦记着季清歌。
不知方才所听到的马蹄声,可否是季清歌与帝瑾轩所骑的追影战马,所留下的?
司空幽怜浅浅的眯眼,戏谑的道:
“宸哥哥,你都如此用心的留意她了。不如,小弟就为宸哥你们腾出一宝贵之地。如此,才能让你们敞开心扉的相谈。”
“你不打算留下,为我把把关?”
瞧出了司空幽怜想寻借口离开的帝瑾宸,便也继续着司空幽怜提起的话题,戏谑的道:
“幽怜弟弟都听了她好一会儿的琴声了,不打个招呼就走,这不像是你怠!
“依宸哥哥之见,小弟我应当留下,同你们兄弟几个公平相争,才是?”
司空幽怜薄唇挑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问帝瑾宸道。
“瞧幽怜弟弟这话说的,像是把我当作了外人一般。”
帝瑾轩凑近了司空幽怜几分,由衷的道:“为兄也是替幽怜弟弟考虑。你看,你都二十一了。
在景宁街,二十一的男子,好些都娶妻生子了。
可你,却是连个在卧房里说体己话的,红颜知己都没有。你不屈,为兄都为你感到憋屈。”
“所以……”
连这般的荒唐理由都寻的出,司空幽怜听后,眼底不禁划过了一丝鄙夷之色。
“为兄知道,幽怜弟弟不会中意寻常的女子。可为兄敢摸i着心窝子说,那裴刺史大人的女儿,才艺双绝,可比季清歌强多了。”
帝瑾宸薄唇挑起一抹带有三分邪气的弧度,低声说道:
“别的不说,你就只瞧瞧裴妙彤那诱人的身姿。不比季清歌丰满多了么?那是多一分则显肥,少一分则显干瘪。
裴妙彤那身段儿,美的恰到好处……”
司空幽怜剑眉微挑,伸手指向不远处的,裴妙彤的身影。鄙夷的道:“你拿她跟季清歌比,她那种俗粉,怎能同季清歌那般清丽绝俗的女子比?”
“你怎能对裴小姐有偏见?”
帝瑾宸不满的道。
“有么?”
司空幽怜让帝瑾宸自个儿瞧,道:“你瞧她身上的那袭淡绿华服,领口敞的那样低。任谁一瞧,都能将她的……”
露出在外的,两团丰满的i雪白i半月,一览无余!
只是后一句话,司空幽怜实在是无法道出口,便只讲了一半。
帝瑾宸见司空幽怜生气了,心下也估摸着,他一时半会儿不会回到刺史府的大厅了。如此,也就不能及时的见到季清歌了。
唇角挑起一抹得意的笑意,帝瑾宸说道:
“你不是说过,你喜欢季清歌的长相么?裴小姐也长着瓜子脸,眉若柳叶……”
“可她的眼神太过于诡异,令人一见,难免心生厌恶。”
司空幽怜扪心自问,他对于女子的长相,并不算特别的挑剔。可是他对于眼神儿过于诡异的女子,却是极为反感的。
大抵与他的表姑,还有他母亲有关。
她们两位长辈的眼神儿,都是清澈明净的。让人一见,心里就能分外的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