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口唾沫,莫长安小心翼翼的拿眼睛瞅他,问道:“师叔,您老是不是……早就飞升了?”

“什么?”夜白挑眉,好整以暇的等她继续开口。

“我说您老是不是也几百……不对,应当至少有几千岁了罢?”越是这样想,莫长安便越是觉得合乎常理。

且不论夜白为何与萧然是如此相熟,又为何这般了解他,就是夜白这修为造诣来说,都不像是二十岁出头的青年该有的。

再者,他整日里一副老派作风,从容安逸的模样,可是比谁都要显‘老’。

夜白闻言,一时无言。望着莫长安那双几乎认定了的眸子,他更是觉得解释起来有些复杂。

“被我猜中了?”莫长安捂住嘴,一脸要笑不笑的惊喜模样,瞧着竟是有了几分讨喜之感:“师叔果然是活了比师祖还久?是早就飞升了?”

“你想多了,莫长安。”他若是再不同她言明,恐怕这妮子就要将他当作千百岁的老者,浮想联翩。

“不会吧……”莫长安明摆着不信,只是脑中忽的灵光一闪,忍不住拍手道:“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见她一惊一乍,夜白唇角微抽,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师叔你是不是就是那个月笙?”她指了指方才月笙离去的方向,挤眉弄眼:“下凡历劫来了!”

她一副‘我都懂你’的模样,嘴角牵着贱兮兮的笑意,别提有多滑稽。

可偏生,她自己看不见,瞧夜白不说话,她便愈发嘚瑟起来,微微上翘的嘴角顿时更显逗趣。

夜白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暗暗压住那忍俊不禁的笑意,板着一张脸,问:“我与月笙很是不同,你这也会看走眼?”

月笙这人,素来喜穿一身红衣,红的艳丽,美的惊心,他就宛若秋日枫叶一样,炙热的表象下,隐藏着一颗冷到骨子眼的心。

“哪里不同?”莫长安认真思索了一番,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都是……面瘫?”

本以为‘面瘫’二字会惹得夜白不悦,却不曾料到,他听闻过后,却是一派平静,应声:“他像个死人,而我是活人。”

月笙像死人?

莫长安回忆了一下,的确,夜白的说辞倒是贴切。月笙那股冷飕飕的模样,比起夜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好歹她也算是勉勉强强见过夜白‘笑’,但月笙的样子,显然不像是会弯唇的人。

“师叔与他有过节,”她点了点头,语气笃定:“这回没有猜错罢?”

说月笙像个死人,可不是有过节才会这样吗?

“继续看。”夜白没有回答,也不去理会她,只将视线收回,转而望向另一头。

莫长安耸肩:果然是有过节。

……

……

十里的拜师仪式,简单而快速,几乎不过是喝个茶,喊一声师父的功夫,便正式成为了萧然门中弟子。

听闻,萧然门中统共只有六个弟子,这第六个便是十里。但其余五个,意外的没有消息,只唯独那个不知名的五徒弟听说是个小姑娘,千百年前便死了。

这些与十里,统统没有干系。她虽面上瞧着冷傲,其实骨子里很是倔强,所以但凡是萧然让她练习的术法,她皆是刻苦去学。

她不是个有慧根的人,也不及她故去的兄长天赋惊人,实际上,在很多方面,她都算是笨拙的,尤其在修炼这件事上。

因此,旁人信手捏来的仙术,她都要花比之多一倍、甚至两倍的时间。

有时她练的头破血流,清风等人看不过眼,让她暂且歇歇,可她愣是一个字没有说,只埋头苦练。

这样的十里,是莫长安未曾见过的执拗。她就像是蛮牛一般,咬着牙毫不停歇的耕着田,哪怕血染泥泞,也要硬着头皮坚持下去。

如此,实在让人叹息而心疼。

萧然对此,一概装作不知。他知道她骨子里倔的厉害,也知道火凤族遭遇大难的事情对她打击极大,所以,他只在夜里,等着她睡下了,才悄然踱步进屋,为她渡几分仙气,疗伤治病。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十里自火凤族一劫过后,便从未睡得踏实,在他第一次前来的时候,她便已然知悉。

如此几次下来,终于在某一夜里,萧然踏入屋内的一瞬间,她便猛然坐起,在黑夜中,静静凝视着他。

九重天也有白昼夜晚,也有月光繁星,借着那忽明忽暗的皎洁月色,萧然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这是在……吓我?”他微微笑着,语气一如既往的清雅浅淡,戏谑自如。

“仙君不必为扶桑费神。”她有些不太风趣,只低眉道:“这些伤,总归会好。”

“谁教你的?”他不紧不慢的点燃一盏烛火,借着那摇曳微红的烛光,朝着她看去:“受了伤还这般强撑着不让我费心,是谁告诉你要这样的?”

如此发问,让十里有些不知所措,她咬着红唇,一时说不出话来。

见她不言,他到底还是叹了口气,走近了她,俯身抓住她的手腕,道:“姑娘家,终归不该这样懂事。”

他淡淡开口,五指间仙气涌起,瞬间便治愈了她手腕上的累累伤痕,使其看起来,依旧肌肤如雪。

她低着头,语气颇有些小心翼翼:“我不想给仙君添麻烦……仙君救了我火凤族,又收我为徒,这般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还不清。”

“那便先欠着罢,左右我还不急着要你偿还。”萧然浅笑,声音很轻:“如今你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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