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遥原以为苏晴定然要第二日才会赶回来,没想到夜深人静时,她便回来了,而且回来的还不是她一个人!
谢天遥睡得并不熟,虽然没了武功,知觉和以前不能相比,可她早已习惯了时刻保持警觉心,在苏晴刚进院子时,她便睁开了眼!
当看见苏晴身后跟着的王斌时,谢天遥皱眉道:“你怎么把王太傅带回来了?”
苏晴还来不及说话,王斌已经开口道:“是老臣执意要她带老臣过来的!”
他说着,看着谢天遥毫无血色的面容,颤颤巍巍地走到床前跪下,老泪纵横道:“是老臣无用,不该让殿下去地宫涉险的,早知如此,老臣就是拼死也会拦着殿下的!”
谢天遥让苏晴扶王斌起来,低声道:“天遥会有此一劫,与入不入地宫并无关系,就算不入地宫,也总会有这一天,太傅不必自责!”
谢天遥说着,想爬起身来,却使不上力气,微微一动便倒了下去,苏晴赶紧扶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谢天遥微微喘息着,待回过了些力气,才开口问王斌道:“太傅先前说的圣旨在什么地方?”
“陛下驾崩后,老臣告老还乡,将圣旨以石蜡封存,藏入了王家祖宅祠堂的先祖石像中!”王斌答道!
自从文帝科举改制以后,冲破世家大族垄断仕途的局面,庶族子弟在魏国朝堂中的份量越来越重,不思进取的世家大族渐渐没落,分崩离析,唯一撑下来到现在的,便只有王家了,王家世代贤良,在朝廷之中一直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在长安呆地久了,洛阳的祖宅便渐渐荒废了下来,一般人确实不会想到王斌会将重要的东西藏到那里去!
谢天遥点点头,看向王斌道:“我和苏晴会去将圣旨取回来的,苏晴先送太傅回崤山吧,以免引人怀疑!”
王斌打量了一下这个地方,皱眉道:“殿下在这里养伤老臣不放心,不如先随老臣去王家别院住,老臣会找心腹之人保护殿下,殿下放心,那是老臣的私产,连王家都没有几人知道,一定是这洛阳最安全的地方!”
谢天遥犹豫了片刻,道:“这样也好,既如此,我们现在就走吧!”
“现在就走?可是你的伤……”苏晴有些担心道,她今日才刚刚醒,并不想她这么快又受颠簸!
“我没事,太傅不能在这边逗留太久,我们现在就过去,你还要送太傅回崤山,现在离天亮不远了,我们即刻出发!”谢天遥沉吟道,苏晴看劝不动她,只好背着她,和王斌一同离开了回春堂!
翌日一早,小希敲门为谢天遥送早饭,却一直没人回应,他推开房门,只见一床凌乱的被褥,谢天遥已不见了人影!
小希脸色一变,跑到孙殷的门外,敲着孙殷的房门急声道:“孙大夫,那个仙女姐姐不见了!”
孙殷原本被他扰了清梦,正要对他撒起床气,听了他的话,也顾不得穿好衣服,手忙脚乱地打开门,慌乱道:“你说哪个仙女姐姐不见了?”
“就是受伤的那个!”小希答道!
孙殷脸色大变,厉声道:“我不是让你一晚上都守着她吗?她连床都下不了,怎么会不见了!”
“昨晚,我守了她很晚了,是她说没事,让我回去睡觉的!”小希委屈道!
“她让你回去睡你就回去睡,你小子想害死我啊!”孙殷气急败坏道,急匆匆地去了谢天遥的房间!
孙殷到处找不到谢天遥的人影,想到苏晴回来会杀他,整个人都惊恐地蹲了下来!
“孙大夫!”小希低声道!
“别叫我,我都被你害死了!”孙殷大吼道!
小希一怂,扬了扬手中的信纸,道:“我发现了这个,也许苏晴姐姐已经回来了,是她带走仙女姐姐的!”
孙殷一怔,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信,只有寥寥几句话,我们走了,不想惹麻烦,就当从来没有见过我们!
字迹潦草,显然是匆忙间留下的,孙殷大松了一口气,还好是虚惊一场,他看着小希,问道:“除了信还有什么?”
小希有些不舍地将手中的一片金叶子递给他,道:“还有这个!”
又是金叶子,孙殷接过来,将之前苏晴给的那枚取出,两枚一模一样的金叶子,便是他和她们见过的唯一凭证,突如其来的来,又莫名其妙地离开,让孙殷心中竟生出了丝失落感,他抛开这种不正常的情绪,对小希道:“你怎么早点不拿出来,害我以为自己快死了!”
他说着,收好了两枚金叶,大声道:“我们终于送走这两尊大佛了,去准备一下,回春堂重新开门营业了!”
“哦!”小希轻声应道,语气中带了一丝失落感!
孙殷拍了一下他的头,道:“臭小子难过什么,我早就说了,她们那样的人都是大有来头的,我们对她们来说,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罢了,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是正经事!”
他说完,打着呵欠道:“我先回去睡个回笼觉,记得准备开门营业了啊!”
小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切了一声,明明自己也舍不得的,还装得这么潇洒!
不过孙殷说得对,她们和他们,确实是两个世界的人,小希低叹一声,将谢天遥和苏晴曾经住过的屋子打扫了一遍,这间小小的屋子又变回了最初干净整洁的模样,从今以后,她们和回春堂,是真的再无瓜葛了!
“苏姑娘,你就送老夫到这儿吧,老夫自己上山就行,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