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伤了。

四个字如平地惊雷在白梨的脑中炸开,让她连鞋子都忘了穿就跑了出去。

在凌焉的房间里她看到了消失了一天的人,躺在破旧的床上一点都没有平时气人时候的样子。

白梨放轻脚步朝他走去。似是感觉到了她的气息,凌焉缓缓睁开了眼睛,见来人是白梨,露出一个有些孩子气的笑容,“小梨儿你来看我啦。”

看着他那个近乎傻气的笑容,白梨有些心疼,她走上前去,佯装板着脸瞥了他一眼,道:“你不是不愿理搭理我吗?不是不在乎吗?”

凌焉笑容未变,费力地抬起手,在衣服里摸索了好一阵,才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金灿灿的果子,举到白梨眼前。

白梨伸手接过果子放在掌心,凝视了一会儿垂下头去,用头发遮住了自己湿润的眼角,却遮不住哽咽的嗓音,“你一大早就出门了,就是为了这个?”

“唉……”凌焉轻叹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轻轻抬起白梨的下巴,用拇指缓缓摩挲她脸上的泪,“怎么哭了呢,你不是一直很想要这个果子嘛,应该开心才对啊。”

是啊,这是金蛇果,所有妖类视若珍宝的东西,可以大大提升修为。可是,与它珍贵程度等同的,是获得它的难度。

金蛇果长在金蛇洞,要摘果子必须赢过看护果子的所有金蛇,而金蛇是极难对付的妖族之一。

想到这里,白梨立马放下果子,慌张地试探凌焉的伤势,在感知到他极重的内伤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笨蛋,你不是很厉害嘛,怎么会伤成这样!”

凌焉苦笑一下,他是很厉害,只不过那是以前,因为这次是来凡间思过的,仙帝封印了他大部分的实力,现在的他可干不过那一窝变态的蛇妖。要不是他机智地使用了调虎离山之计,恐怕现在已经死了吧。

白梨看他不说话,还以为他是伤口疼,心立刻就软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点,你一天没吃了吧。”

凌焉看着她担忧的眼神,眨了眨一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露出了一个虚弱的表情,“吃不下,咳咳,梨儿你抱抱我就好了。”

有些羞涩地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白梨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弯下了身子,抱住了凌焉。

熟悉的温度让她一阵恍惚,忍不住暗暗感叹,以后还是不要吵架了吧,自己真的不想失去他。

真的,很喜欢他。

白梨想和凌焉说声对不起,一转头却看见他得逞的笑容,哪里有半分虚弱的样子?!

“你又耍我!”白梨推开他站起身,转身就要走,却被凌焉一把抓住了手。这么大的力气是重伤虚弱的人该有的?她不禁怀疑。

“别走。”凌焉轻声挽留,嗓音让人听了心里酥酥的。

白梨鼓着腮帮子,心里还是有些气。随即,她感到自己手腕上有什么东西抚过,痒痒的有些麻。

忍不住好奇的心思,她低头看去。凌焉在她的手腕系了什么东西。

她抬起手自己看了看,是一条手链,金色的绳子上串了两颗小小的铃铛,一动就会有清脆悦耳的响声。不精致,但是很可爱。

“喜欢吗?”凌焉侧过身,微微抬头看着白梨,轻笑而问。

清晨的阳光照在凌焉出尘绝色的脸上,让他美的有些不真实。白梨就这么站着看着他,看得有些入了神。

“很喜欢。”很喜欢手链,也很喜欢你。

“真的吗?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凌焉本想告诉她这金色的绳子可不是一般的绳子,是金蛇果树上的藤蔓,除非特殊的方法,否则就算是利剑也无法斩断。

它会一直戴在你的手腕上,一直陪着你。

哪怕我离开。

白梨将胳膊高高举过头顶,让阳光照在她的手腕上。那两颗小小的铃铛绽放出的点点金光,却比不过白梨眼中的光芒。

“过来。”凌焉朝白梨伸出手。

白梨以为他是要看自己手上的链子,便将左手递了过去。谁知竟被一把抓住拉过去,她重心不稳,一下摔在凌焉的身上。

“你没事吧?”

凌焉制止了她起身的动作,一手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一手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

心跳有些快,耳朵有些烫,呼吸有些急。除此,白梨再无思考能力。她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凌焉的脸一点点向自己靠近。

干净的,清冽的,四周萦绕的都是凌焉的气息,似乎马上就要发生些什么。

还差一点。

就一点。

“凌焉哥哥,梨儿姐姐,该吃药……了……”白析看着床上的两人,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进来的非常不是时候。

接下来的日子里,凌焉借着自己受伤的借口,想尽办法占白梨便宜。吃饭要喂,喝药要哄,睡觉要抱,时时刻刻处在一种让白析脸红心跳的状态中。

夜里,白梨照例给凌焉喂了药,不一会儿他就陷入了沉睡。

她就这样看着睡着的凌焉。他不笑的样子其实很清冷,真不知道怎么会是那种跳脱的性格。白梨笑着摇摇头,想伸手摸一摸他微微隆起的眉头,但是伸出手的刹那却看到了腕上的链子,她怕清脆的铃声会吵到凌焉,就轻轻地放下了手。

掩门而出的白梨,错过的是凌焉一声无奈的轻叹。

……

天气一日冷过一日,很快就到了冬天。

天庭是没有冬日的,故而凌焉并不知道这人间的寒冬竟会是这样的寒风刺骨,让人心都凉透了。

一连下了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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