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很听话,转身跑去找哲哲,海兰珠舒了口气,靠在椅背上。
她最近总觉得身体沉重,说不上来的滋味,大夫隔三差五地请平安脉,也没见说身体哪儿不好。
自己估摸着,大抵是又到正月,纵然两年过去了,八阿哥的死,依旧能让她在半夜激出一身冷汗,能让她哭得肝肠寸断。
现在的她,几乎离不开皇太极,皇太极不在身边的夜晚,便是噩梦连连,可皇帝不是她一个人的,她不能那么自私,她也不愿皇太极日日夜夜为她揪心。
除夕夜宴散去,皇帝要与王公贝勒守岁,海兰珠回到关雎宫,便靠在榻上不愿再动弹,宝清笑问:“您是不是喝醉了?”
海兰珠吃力地一笑:“是啊,今晚的酒醉人。”
崇政殿里,皇太极听多尔衮讲述着几个月他练兵的成果,表示赞许,之后便命他早些回家中去。
多尔衮愣了愣,他不是还要陪皇帝守岁来着,可皇太极说:“回去吧,家里的事解决好了,再来回话,朕另有任务要交代给你。”
多尔衮不敢违抗,唯有从命。而他走时,恰好遇见苏麻喇从内宫来,心里不由自主地惦记起了玉儿。恰恰是想起大玉儿,才猛地记起秋天围场里的传言,他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竟然把齐齐格忘得干干净净,连一句交代的话都没说。
崇政殿里,尼满悄然入殿,轻声道:“皇上,苏麻喇来了。”
皇太极问:“玉儿有事?”
尼满摇头道:“苏麻喇是代替庄妃娘娘来传话,命奴才提醒皇上,宸妃娘娘今晚似乎有些不舒服。娘娘那儿必定不愿惊动您,庄妃娘娘就索性不去问了,但请皇上别疏忽。”
“可她不是还……”皇太极回忆晚宴上的情形,一时也不大记得,只记得海兰珠主动去劝齐齐格,她必然自己精神是极好的,怎么玉儿又那么说?思来想去,担忧不已,便是撂下这里的人,匆匆往内宫来。
海兰珠已经昏昏欲睡,忽然感觉熟悉的气息靠近,睁开眼,便见皇太极焦虑的神情,她笑:“皇上?”
皇太极轻轻捧着她的脸:“不舒服是吗,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