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默默离了皇宫,又默默出了都城。因孟海川家中还有老母,便想着回家去接着母亲一起去江宁,因此又辗转了十天。
这十天内二人都在赶路,故此也到没有再提及行房之事。只是祁玉儿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孟海川也早就发现了端倪,只是他却并没有明说。
这位新科状元带着公主回到阜阳,却见老母已然去世,心中悲痛万分,带着老母的灵位一起上路,去长江坐船,江对岸便是江宁县。
一对新人带着四个随从来到江岸之时,已然天黑,二人找了一艘不大不小的客船渡江。
说来也怪,这客船之上并无客人,只有六个船夫。
夫妻二人进了船舱,并肩坐下,孟海川不住的朝祁玉儿肚子瞥。
祁玉儿自然是发觉了孟海川的异样,但她仍是默默无声,不敢多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就当做没看见,等孟海川主动问自己吧。
但那孟海川哪敢多问,知道其中有猫腻,但绝不敢捅破这层窗户纸。
若自己质问公主为何未婚先孕,将事情闹大,传扬出去,到时皇家的脸面全都丢尽了,自己定是人头不保!
此时的孟海川终于明白,为何这么大的馅饼忽然落到了自己的头上,原来这个馅饼是发霉的臭馅。
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就等孩子生出来吧。”孟海川心中苦叹:“好歹我也娶了个公主过门,也值了。”说到此处,又看了身边公主一眼。
若不看肚子,只看俏脸,还是让孟海川心中发痒,手不禁搭在了公主肩上,将公主搂入怀中。
公主心中有愧,这点小动作也便由了孟海川,并没有反抗。
“唉。”孟海川还是忍不住看向公主的肚子,心中感慨:“若是有个同房丫头该多好,也可解燃眉之急。”
客船不觉间已然到了长江正中,孟海川与祁玉儿正相互依靠着打盹,甲板上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将他们惊醒。
“什么声音?”二人正纳闷间,只见舱门被打开,七八个人拿刀带枪,一拥而入。
孟海川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哆哆嗦嗦道:“你……你们要干嘛!我可是当朝驸马爷!”
而一旁的祁玉儿见来人,已然是泪眼婆娑。
“驸马爷!”为首的一人咬牙切齿,手握宝剑:“宰的就是你这个驸马爷!来人,把仆人都杀了,将这个驸马爷绑起来!”
身后一人忙笑道:“殿下,有两个丫鬟还是留给我们兄弟吧,我们兄弟在军中已经两年没有开荤了。”
为首的点点头:“好,就依你。”
身后七八人大喜:“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随后,这一伙人将两个护卫杀死抛尸入江,将两个丫鬟绑好抬入后舱,又把孟海川五花大绑。
在这过程中,祁玉儿始终泪花带雨,坐在船舱中一言不发,只是看着那个为首的强人。
“孩子是谁的?”那为首的强人问公主。
公主终于再也忍不住,在孟海川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起身扑进了那强人怀中,呜咽道:“秉文,你为何才来!”
原来这强人正是圣东国三皇子陆秉文!
陆秉文强忍着心中激动,只是问:“孩子是谁的?”
“原来孩子是你的……”被绑在船柱上的孟海川恍然大悟,不住的苦叹。
陆秉文听此言,这才安下心来,紧紧保住祁玉儿:“玉儿,你受苦了。”
祁玉儿只是哭泣,再也说不出话来。
二人相拥良久,这才分开。
接下来便轮到孟海川了。那陆秉文慢慢走到孟海川身前,似笑非笑:“你就是驸马爷?占我妻儿!好啊。我非要将你挫骨扬灰不可!”
“秉文,万万不可!”祁玉儿大惊,忙道:“这都是父皇的旨意,不干他的事,况且他也并没有碰过我,你且息怒。”
“息怒?”陆秉文气急而笑:“我堂堂圣东皇子的女人,竟然和另一个男人成亲!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若还活在世上,我寝食难安!”
随后,陆秉文不顾祁玉儿劝阻,活活将孟海川打死,又将他尸体抛入江中。
祁玉儿虽然不忍心,但也无可奈何:“秉文,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陆秉文消了气,道:“我是从圣东边疆逃出来的。我主动向父皇请求去边疆战场上历练,随后找机会带了几个兄弟逃了出来,如今我带着你,却没法再回圣东了。”
“那你有何打算?”
“打算?”陆秉文拿着孟海川上任的公文,笑道:“从此以后,我就是孟海川,咱们去江宁双宿双栖,岂不是快哉?”
祁玉儿点头依言,二人坐船过江,去了江宁,陆秉文顺利上任,从此二人过起了神仙眷侣一般的生活。
陆秉文堂堂皇子,处理起这县城小事自然是绰绰有余。
但他也不求升职,也不想降职,只是老实本分,无功无过,一直稳稳当当的呆在知府的位置上。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祁玉儿看着肚子越来越大,不由得开始忧虑:若孩子生下来真是六耳,那自己该怎么办?秉文他会相信自己的话吗?
不如现在就将女娲娘娘托梦的事情告诉秉文!
如此定了心思,祁玉儿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告诉了陆秉文,谁知陆秉文一听是女娲娘娘托梦,全然无半点怀疑,只是吩咐祁玉儿,一定要按照女娲娘娘的嘱托处理。
一眨眼便是四个月过去了。
这天清晨,陆秉文夫妻二人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