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兄!”张伯端愧疚至极,想去扶起许旌阳,但是却无能为力。
“葛玄他是天仙修为,怎么会被一个丫头杀死……”许旌阳呆呆低语。
张伯端内疚道:“那丫头手上有一个白玉葫芦法宝,甚是厉害,听葛玄贤侄说是专杀仙道,故此被那丫头依仗法宝威势,将葛玄贤侄杀害。许兄,我……我对不住你!”
许旌阳坐在地上,双眼紧闭,摆了摆手止住张伯端,咬牙道:“此事不是伯端你的错。奉真儿那个丫头,我绝不饶她!伯端,你可知我爱徒的尸首在哪?”
“尸首?”张伯端伤痛道:“那奉真儿将葛玄贤侄的头颅砍了下来,身子应该还在我紫阳山一带。”
许旌阳缓缓站起身来,强忍着哀伤:“伯端,想报仇吗?”
“自然是想!”张伯端恨道:“我好歹也是一代金仙,竟然被一个小辈如此欺辱,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那就跟我下界报仇!”许旌阳再也忍不住。
张伯端闻言犹豫道:“只是,许兄,若下界报仇,咱们可就真的彻底陷入神州杀劫了,万一……”
“万一什么!”许旌阳道:“我的徒弟就这么死了,我岂能咽下这口气!我就不信了,咱俩金仙修为,还有谁能让咱们陨落!”
“这……”张伯端忙道:“只是我现在这副模样,可怎么下界寻仇。”
许旌阳皱眉道:“伯端,不如去找你师尊替你松绑。”
“找我师尊?”张伯端大惊:“不行不行!我绝不找他。”
许旌阳劝道:“以紫薇大帝的法力,还破不开这一根绳索吗?”
张伯端不住的摇头:“当年我赌气下界,不成大罗绝不回天,如今我已然是偷偷上天了,若再去找他,我情何以堪?”
许旌阳闻言无奈苦叹:“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赌气?紫薇大帝怎么会和自己的弟子一般计较?”
张伯端面色为难,犹豫半天:“不行不行,我还是不能去找他。”
许旌阳气急:“难道你就甘愿被捆着?也不去报仇了?”
张伯端面色难看,沉声道:“我去找别的仙帝神王帮忙,也不去找他。”
许旌阳彻底忍不住了,闷哼道:“哼!你去找吧,我自己下界去了!”说罢,拂袖而去,只留张伯端一人在天师宫中。
张伯端见许旌阳真的就下界去了,心中矛盾。
这件事本来就是自己愧对许旌阳,万一他在下界遭遇了不测,那自己可就真的是罪人了。
“不行不行。”张伯端越想心中越愧疚,只是自顾自道:“若许兄再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我……”
张伯端思前想后,想后思前。
“唉!就去找师尊一趟!”说罢,张伯端牙关一咬,让云床带着自己出了天师宫,径直朝紫微宫飞去。
再说那许旌阳天师一路从北天门下界而走,直直的就去了紫阳洞,看着洞中一片狼藉,暗自咬牙恨道:“不当人子!不当人子!奉真儿,就算你有俱芦大帝庇护,贫道也定要取你性命!”
随手,许旌阳又在这古洞仙山中寻觅半天,这才在后山脚下发现了一具无头尸体。
“啊!”许旌阳见这尸体,自不必多看,一眼就认出了葛玄,伏地痛哭道:“葛玄!我的徒弟啊!”如此痛哭也早就惊动了当地山神,那山神土地隐在暗处,见是许旌阳天师,都不敢多言。
许旌阳老泪纵横,如此半个时辰之后这才渐渐止住哭泣,挥手间将徒儿的尸体收进宝袋,起身扫了扫衣袍上的泥土,眼眶通红。
“山神土地何在?”许旌阳收敛情绪,念动道家真言。
那山神土地见许天师拿真言传唤,都不敢怠慢,忙现身相见,两个小神拜许旌阳道:“小神拜见天师。”
许旌阳面色哀痛至极,忍住心中滔天恨意,咬牙问:“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我。”
那山神当即道:“天师,小神法力低微,又因此乃紫阳真人道场,故此不敢勤探,等到小神发觉之时,那个仙子已经提着葛玄道长的头颅离去了。”
“那仙子可是奉真儿?往哪里去了?”许旌阳再问。
土地也道:“天师,那人正是奉真儿,往圣东国金梁城方向去了。”
“果然是回天玄去了!”许旌阳面带戾气,纵云直冲金梁城。
山神土地仰头看着许旌阳离去,不由得送了口气,念动法诀,归隐山间。
再看那金梁城中,李道真正坐在厅中等候,奉道奉真等一众弟子侍立在侧。李道真也不说话,厅中更无一人敢说话,气氛有些压抑。
众人却不知,李道真心中盘算:“那大鹏素来喜欢夸口,方才看他那速度与起死人相差不多,也不知能否抓住起死人。”
如此正犹豫间,只听得空中一声高唳。
“回来了!”李道真面色一喜,站起身来就要去厅外一探究竟,不料大鹏早就化作人形,一手提着被捆仙绳困住的起死人就大跨步走进厅中,眉飞喜笑:“李道真,你看!”
众人见起死人竟然被大鹏抓住,顿时大喜。
李道真见此,更是走上前去,抚掌笑道:“好好好,大鹏,你首功!”
岂料大鹏呵呵一笑:“李道真,不要你的功,只希望你说话算话。”
李道真自然是明白大鹏言下之意,低声道:“你放心,如今起死人已经被抓住了,我这就去苏悉地院一趟。”
“嗯。”大鹏点点头,不再多言,将手中的起死人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