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转移视线,火烧沙船是为了烧掉白睢存在过的痕迹,娘,您女儿没偷汉子,别气了。

苗夫人又能说什么呢,一口接一口叹气。

苗夫人缓了过来,苗老爷却气得哐当摔了茶碗,指着苗小柔的鼻子骂:“你们是青梅竹马,过命的感情,你们好的很!好好好……当初让你嫁你死活不嫁,现在又提着脑袋救他。你倒不如烧死算了,一旦东窗事发,我们两个老的反正也活够本儿了,你那两个妹妹该怎么办!”

金凤银凤:“……”不敢说话。

苗小柔撅着嘴:“不会的啊,什么都烧了,能查出什么啊。”

苗老爷真想上去踹她一脚,胡子颤颤气到发抖,可最疼的女儿又从来舍不得打,没办法,最后用手狠狠戳她一脑门儿上,戳得她差点儿倒载过去:“你当官兵是傻子?他们是宁可错杀不会放过一个的阎罗王!我们与白府比邻,日子本就过在监视之下,你是要将全家葬送不成!”

今日闹了这么一出,官兵只是被暂时转移了视线,待冷静下来,他们难道不会想弄清楚,为什么刚刚定亲了的苗大姑娘还会跟人苟且?明明累得走路都嫌费事了,怎么还有心思做那种事?

听到她爹这么说,苗小柔心底一凉,知道自己想太简单了。她回过味来,觉着自己恐怕还不如真的烧死。

——

次日一早,天空下着瓢泼大雨。夏日里难得有几天清凉,今年的雨下得特别少,每一滴都是宝贝,米商们是最盼望好天气的,天气好了才能有米捣腾不是。

苗小柔打着雨伞出了门,心情却是沉重。

一个晚上不得安宁,她眼底青黑,慢腾腾如一具尸体般走在巷子里。她一直在想白睢逃出去了吗,自家会不会被连累,最后又想到她的未婚夫婿林恒听到这样的消息是个什么反应。想来想去陷入噩梦里惊醒数次,晨起吃不进东西,发了会儿呆索性出来好了。

小巷里有两个人在别人家的屋檐下躲雨,都没看她这边,聊的正是昨晚发生的那件大事。

“哎呀,我昨日从苗大姑娘那里拿了些米回去,家里头都夸她是菩萨心肠呢。谁知道眨眼又出了这等事,受了人家的恩,也不便四处去说。老兄,我这心里总说不清是个什么味道。”

“嗐,瞎想什么。给咱们米的是苗老爷呗,他不点头苗大姑娘能做主施米?你也别纠结了,那破鞋就是破鞋,还不兴人说么。”

“好好的一姑娘,怎么就……我还是不大相信,平日多好的人啊。”

“女人家就不该抛头露面,你看谁家闺女像她那样整日在外头走动。做出这等事,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女人手头就不能有钱。嘿,你自己琢磨琢磨,她是招婿入赘,林书生能说上什么话,往后指不定搞几个奸夫出来。你要是去苗府混个长工当当,说不准也能一夜fēng_liú。”

“老弟,你这说的什么话!”

“我说错了?就那条破破烂烂的船上都能搞一搞,你还指望她多冰清玉洁?”

苗小柔从他们身边走过,两人顿时闭了嘴,发现来人竟是她,面子好生挂不住。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她什么都没说,尽管心中的委屈比这大雨还要滂沱。

一路走来,遭遇多少侧目多少白眼,又听到多少污言秽语,她竟麻木了。

那两个人自知没脸待下去,遂冒雨跑别处躲避去了。

苗小柔往前走了一段路,敲响了林恒家的门。

不多时林恒来开门了,站在门口,眼底的青黑不比她的少。看来,这一夜他也过得不安生。

“进来说话吧。”

“不了。”

她拒绝进去。

林书生侧过身子让出来路她却不走,只好就这样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雨哗啦啦下着,两人的衣裳都有些湿了。

“我没有做那样的事。”她语气平平,微扬下巴,直视对方的眼睛,没有一点做贼心虚的模样。

相反,却是林恒瞄了她一眼,便低垂了眼睛:“……我,相信你。”

“那我们?”

那我们还能不能走到一起?她喜欢这个人,想听他嘴里会不会有好听些的话。

“苗姑娘……”他声音有停顿,嘴里说着相信她,却支支吾吾,“我选择入赘已是有辱祖上,如今……若还……只恐无颜见列祖列宗。”

早已做好了准备,可苗小柔心里还是咯噔一下:“不要我了,是么?”

林恒甚至连抬头再看她一眼都不敢,反倒好像做错事的那个人是他:“我,是相信你的,但……”

意思就是,他相信她的清白,哪怕闹得沸沸扬扬也相信。可是人言可畏,入赘本就给人指指点点,若再顶着绿帽子过下去,他的脊梁骨只怕要被戳穿。

他是个男人,男人的脸面才是真正的命。

“我知道了。”苗小柔吸吸鼻涕,鼻翼微微扇动,她从袖子里取出一个荷包,朝对方递过去,“我不怪你。这个你收下。”

林恒哪里有脸伸手:“这是?”

苗小柔平平静静说着话,浑似交代后事:“里面有一百两银子,你且收下,进京赶考不能没有路费……”

林恒没听话便赶忙拒绝了:“不可,这万万不可!”

她扯着嘴角笑了笑,声音隐隐哽咽:“也不是无偿的。你知道,我家中没有男丁,以后总是有些艰难的。你是读书人,有些本事,想来也能照顾一二。就当是场交易,如何?”

林恒这一听,哪里能接受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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