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响了,可窗外的天却还是欲亮未亮。

吴梓芽按掉闹钟,在床上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可却在下一秒钟意识到自己定这么早的闹钟的意义后,一个鱼打挺跳了起来。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后,吴梓芽轻手轻脚地拄着拐杖来到了厨房,却不料,厨房里已经有了一个人正靠在洗碗池边,等着她。

“啊哈——”孟祁昆捂着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用那半醒的朦胧嗓音说道,“就知道老大你早上肯定不会安分的,觉得住在我们家打扰我爸妈不太好意思,于是乎大清早天还没亮就爬起来,想瘸着腿做个早餐什么的。”

“……”吴梓芽以一副做坏事被逮住了的表情摸了摸后脑勺。

“算了,既然都起来了,”孟祁昆打着哈欠撸起了袖子,“我帮你一起做吧。”

“你?”无论是语气还是目光中都写满了怀疑。

“我,对啊,我啊,怎么了,有意见?”孟祁昆昂首挺胸地指了指自己,“别这么一副见着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的表情好不?好歹我平时也是一个人在外面住的,就算做饭不咋的,煮煮泡面打打鸡蛋那也是很拿手的。”

“……哦。”吴梓芽从墙上的挂钩上取下了两个围裙,将其中一个扔给了孟祁昆,“那你就帮我打几个蛋吧。”

“好嘞!”孟祁昆做出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又撸了撸袖子。

“你们这儿有豆浆机吧?”

“有,来嘞!”

“帮忙洗点黄豆,泡上。”

“好嘞!”

“帮忙找一下白糖。”

“好嘞!”

……

几分钟后,在完全变了个样的厨房里。

“老大,”孟祁昆缩了缩脖子,“你真的做过早餐?”

“……”吴梓芽蒙头收拾着灶台上的不明物。

“老大,”孟祁昆将洗干净的擦碗布递给了吴梓芽,“你平时早餐是怎么搞定的?”

“和你一样,”吴梓芽束手束脚地擦起了吐着白沫的豆浆机,“吃饭堂、点外卖,或者顶多把现成的包子在微波炉里转一圈。”

“老大……”

“别叫我,”扔下洗碗布,对着孟祁昆就是一个眼刀,“你不也一样。”

“……”孟祁昆叹了口气,认命地点了点头,“我来收拾吧,瞧你这一瘸一拐的。”

“所以,”吴梓芽没有理会孟祁昆的话,手下依旧忙碌着,“你爸妈也快起了,早餐怎么办。”

“……”左看看,右看看,却没能在这个厨房里找着任何成功了的“食物”,孟祁昆绝望地看了眼自己放在门外的手机,“点外卖吧。”

“点外卖吧。”吴梓芽机械地重复了一遍。

“对,点外卖吧。”孟祁昆郑重地点了点头。

“嗯,也只能点外卖了……”

半个小时后,餐桌上。

“哎,你们回来就是我们最开心的事了,还大清早爬起来做什么早餐呢?回来了,就好好休息嘛,你们俩的工作都那么累……”张姨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却没能发现孟祁昆和吴梓芽已经把脑袋压得低低的,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行了,”孟叔拍了拍老伴的肩膀,“孩子们也是好意。”又看了看坐立不安的年轻二人组,“吃完了,你们就忙你们的去吧,剩下的交给我们老两口就好了。”

“……”吴梓芽愧疚地看了张姨和孟叔一眼,又向着孟祁昆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那就麻烦爸妈了。”孟祁昆牙一咬、心一横,抓着吴梓芽的手就把她向走廊的方向拖去,边拖还边小声劝说道,“走吧,我们就别捣乱了。”

“可是……”

“可是啥啊,到时候再砸掉几个盘子,我俩就真的无颜面对……”

“盘子我还是会洗的。”打断了孟祁昆的话。

“我也觉得我会的,我还觉得我会做早餐呢。”

“……”放弃了抵抗,任由孟祁昆将自己带离了餐桌。

——————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在忙得脚不着地的时候,无时无刻不梦想着什么都不用做的自在生活;可当真的闲下来了的时候,却又会想浑身长了刺一样,四处给自己找事情做。现在的吴梓芽就处于这样一种状况。

研究的事情却被另一个“吴梓芽”承包了,孟家店铺的事情也不是现在打着石膏的她能够帮上忙的,同样的,叔叔阿姨家的家务她插不了手,而唯一能帮她找些事干的孟祁昆又上班去了。吴梓芽百无聊赖地坐在阳台的躺椅上,举着手机看着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看的东西,同时又让思绪四处乱窜着。

先是被卷入研究所的命案,接着是研究数据出现问题,再就是一觉醒来出现另一个自己。见到另一个自己时的反应是本能地回避,而不是冲上去搞清楚,之后却又预见到另一个自己的车祸,毫不犹豫地以身相替。之后便是,孟祁昆的……

人很闲,心却很累。

另一个自己应该已经发现不对劲了吧?她会什么时候找到自己面前来呢?要是来了,自己又该怎么面对呢?

命案和车祸真的是和自己想的一样,都是为了取自己的性命而设计好的吗?如果不是的话,那真相又是什么?孟祁昆所感觉到的案发现场里的不自然,又是什么?还有那个恐吓信,是谁写的?是怎么放进去的?

还有,那时候,自己为什么能够预知车祸?那到底是预知还是记忆?如果是记忆的话,那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出现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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