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与欢噔噔瞪跑下看台。

唐尧虞看着她就这么朝自己跑来。像一只横冲直撞的小鹿。

忆往昔,主动权都是在自己手中,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消极被动了呢?

一阵清淡悠远的香味袭来,孟与欢眉眼如画,正含笑打量自己。

孟与欢的确化了妆,女为悦己者容嘛,出门前还被许梓熙取笑平时偷懒不化妆,现在临时抱佛脚。

看到唐尧虞在太阳下站着,居然神游天外,没有看到自己,她只得以最快的速度跑来,生怕男人反悔走了。

唐尧虞也换了身衣服,现在穿着简单的白体恤与短裤。

她身体微微前倾,好奇地打量,“你在想什么呢?想我吗?”

男人深潭古井般漆黑的双眸此刻在阳光下也沾染了暖意。“想你怎么走到哪睡到哪,安全意识成谜。”

女孩子嘟嘴否认,眼波在唐尧虞身上流转,“才没有“睡”到哪呢。我可是正经人。”

“……”

“开始吧。”孟与欢递给唐尧虞一个小巧的胶片相机。

男人略诧异,没想到孟与欢居然手里还有这么复古的玩意。奥林巴斯的om10,上个世纪80年代的产物,现在早已停产,“你用胶片相机?”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个相机是我爷爷的,他上个世纪去日本出差,买回来的。”

“挺宝贵的,你就这么借出来了?”

“其实我没有借,”孟与欢手指绕着头发,打了个圈圈,“我偷的。”

男人把玩着相机,已经分辨不出孟与欢哪句话是真,哪句话又是假。

手里的相机经过岁月的洗礼,并未蒙上磨损的伤痕,反而光滑锃亮,如同新品。可见相机主人爱护之心。他淡淡反驳,“别框我了。是偷的我不会给你拍。”

孟与欢叹了口气,梳理了一下头发,无奈,“好啦,是我爷爷给我的。家里其他大人都嫌用胶卷相机麻烦,也认识不到它的价值,爷爷就送给我玩了。”她把手伸进包里,像在掏什么东西,一会儿,两卷胶卷平静地躺在孟与欢掌心,“你看,胶卷我都带来了,够有诚意吧。”

她存了私心,不像数码相机,可以随心所欲连续拍摄无数张。胶卷数量有限,拍完一张少一张。她可以名正言顺地让唐尧虞仔细构图,多看自己一会。

“你去那边。”唐尧虞指挥孟与欢移动到一个树下,碧树成荫。

“我每次见你都是在夏天呢,像不像时光从来没有前进过?”孟与欢的目光穿透镜头,潋滟如波光。

“等开学的时候,就不是夏天了。”男人平稳地端着相机,手指慢慢拨弄着快门。

“你们那儿四季如夏,所以,还是夏天。”孟与欢突然凑到镜头前,大脸兀然占据了整个取景器,男人已然按下快门。

“你想把胶卷都拍成废片?”唐尧虞无奈一笑,胶片相机不同数码相机可及时查看底片,不知道刚刚的成果变成了什么样。

“总得有人打破常规吧。规规矩矩地站着多无聊呀。”这句话倒是说进了男人心坎。唐尧虞便索性由着她的性子胡来。

古灵精怪的少女在镜头前毫不羞涩,嬉笑娇嗔,热情洋溢,唐尧虞总觉得她眼里的情绪不止于镜头前,而是长驱直入,进入掌握镜头背后的自己心中。

闹腾了一个下午,最后一卷还剩十张,唐尧虞要求也简单,孟与欢听从自己的吩咐,摆出姿势即可。

“头低一点,肩膀放松一点,对。”唐尧虞似乎又掌握了主动权。

孟与欢也是相当配合,是一个合格的好模特。

还剩最后一张,孟与欢懒洋洋地倒在绿茵草地上,穿着裙子她也不方便,规规矩矩地仰望着蓝天,双手枕在脑后,双腿交叠。男人也乏了,学她躺在草地上,隔着一人远的距离,闭目养神。

“以天为被地为床。”这句话过电般击中孟与欢的脑子。四舍五入她和唐尧虞等于躺在一张床上了。在心中狂喜。

她歪头,看向一旁的唐尧虞。他把胳膊横在脸上,肌肉线条起伏。短发清爽,隐隐有汗水顺着额头躺下。胸膛随着呼吸起伏。孟与欢舔舔唇,支起半个身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顺着地势一滚,滚到唐尧虞怀里。

身上突如起来的重量压的唐尧虞一震,他兀然坐直。

孟与欢还懒懒伏在地上,好像方才只是个意外。她打了个哈欠,微眯眼,“刚刚压倒你了?不好意思。”

“……”他懒得点破。

女孩子身段娇软,曲线柔美,这个姿势颇有点软玉在怀的意味。

他虽然久居深山,但终究是个男人。面对女孩子的投怀送抱,忽然别开了头。

下午操场上人渐多,不少情侣卿卿我我,没人注意到这一隅的小闹腾。

孟与欢觉得自己和女妖精在调戏唐僧似的,便也坐起来。她走到唐尧虞面前,温顺地低下头,“你看看我头上有草吗?”

草屑还是有的。

唐尧虞伸手将两根绿色的草梗从孟与欢的头发上捋下来。

绸缎般光滑细软的头发伴随着隐隐雪松香气,男人觉得自己又着了她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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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六七点钟,天还是亮的。孟与欢和唐尧虞一前一后地走着。她蹦蹦跳跳,满心欢喜,“晚上我们去吃什么呀?”

男人回头,看她满眼期待,无情的戳破她幻想的泡泡,“路边摊。”

孟与欢停住了脚步。

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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