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安之在房间里如坐针毡。

曾经悲壮“牺牲”的楼安之后悔了,三妹太不够意思了,溜就溜,一溜十几二十分钟快半小时不见人影算怎么回事?她以身饲虎,现在在虎口求生,她人不知道去哪儿逍遥去了。

“你屁股下有钉子吗?”楼宛之笑容亲切地问她。

“……”楼安之看也不看她,心说我有钉子第一个就扎死你。

“来,我看看。”楼宛之站起来。

楼安之:“!!!”

看看看看什么,看屁股吗?你个大变态!

“你怎么这副表情?”楼宛之走到她跟前,说,“起来我看看你凳子。”

转性了?楼安之忙不迭地起来,楼宛之蹲下身细细地看了一圈凳子平面,和看几个亿的合同一样,一丝一毫的细节都不放过,好像真的只是看个凳子。

楼安之两道眉毛往中间挤,暗想难道这阵子是她的错觉?大姐只是上了年纪母性泛滥,才会看起来对她特别关心。

楼宛之鼻翼扇动,轻轻地在空气中嗅了一下。

本来这个动作没什么,闻闻气味而已,然后楼宛之却是保持着那个下蹲的姿势,脸朝向的是楼安之坐过的凳子。

楼安之:“………………”

她错了,这不是个大变态,而是个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

楼宛之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微笑道:“我刚好像闻见什么香气了?”

楼安之瞪了她一眼。

你最好不要说是屁股的香气,你不嫌恶心我还嫌恶心。

差不多要适合而止了,好可惜。

楼宛之暗叹一声,看看三个在边上眼观鼻鼻观心,等了不短时间的技师,放了楼安之一马:“打个电话问问小楼怎么还没回来?”

楼安之拿起手机火速出门了。

楼宛之假装没看见她刻意避让的举动,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的背影,很轻地弯了一下嘴角,然后转了转自己的脖子,咔崩响,年纪大了,比不上她们年轻人。

一个技师被招呼上前。

楼宛之:“不用管她们了,先给我按个腰。”

“好的楼总。”

楼宁之正苦口婆心地劝庄笙不要被骗了,秋秋一定是对她心怀不轨,庄笙懒得跟她争论,听听就算,一些不太过分的事,比如别让她摸你头,摸脸,她都应下了一半,不能完全杜绝,但是会尽量减少次数。楼宁之还不满意呢,被庄笙几句话堵了回去,有点赌气。

至于另一条,不准亲亲,庄笙倒是果断答应了,并且暗槽道:你以为谁都是你么?逮着就亲。

不许一起睡觉就更离谱了,谁特么好朋友没事往一张床上躺的,为了避免她再语出惊人,庄笙赶紧转移话题道:“你一个人来的吗?”

“不是啊,我跟我大姐二姐一起来的。”楼宁之说,“本来是她们俩要一起来的,我死皮赖脸跟着的,嘻嘻。”

庄笙低声轻笑。

看出来了。

她随口道:“你出来这么久你大姐二姐不找你吗?”

楼宁之:“……”

糟了,她忘记这件事了。

看着楼宁之瞬间变化的难看表情,庄笙大概猜到了,这人果然是金鱼,只有七秒钟的记忆,不过能把她留在这里这么久,完全忘记有两个姐姐在等她,是不是说明自己对她的吸引力也挺大的。

有点儿开心,但庄笙不想让她挨揍,劝道:“快回去吧,她们肯定等急了。”

“那我现在回去。”楼宁之没等她说就跳起来了,火急火燎地往回冲,冲的过程中还接了个电话,“二姐!我今天真的太倒霉了!刚上厕所发现没纸了,网上搜半天才搜到这边电话,让保洁送的纸!坐了半小时屁股都麻了,出来了出来了,哎呀差点摔一跤……”

在后面听着的庄笙:“………………”

“厕所蹲了半小时”的楼宁之蹿出去十来米远,又冲回来攥住庄笙的胳膊,“哎,差点把你给忘了,走走走,一起按摩去。”

庄笙被她拽出了好几步,才挣脱她:“我要回秋秋那里。”

楼宁之瞪着她。

庄笙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她算是知道了,这人就是个蹬鼻子上脸的,一步让就得步步让,跟她对着干反而能有余地。

“你爱跟谁玩儿跟谁玩儿,我走了,下次再说。”楼安之电话里催得急,她再敢耽搁后果肯定更加惨重,顾不上和庄笙闹脾气。

等她跑走了,庄笙才慢慢走回3001房间。

秋秋已经闭眼哼哼唧唧地趴着,让技师在她背上走了一圈儿了,听见动静掀了一下眼皮,充满揶揄道:“回来了?”

庄笙耳廓微热,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脱了衣服,在技师的要求下也趴了下来,两人在相隔两米远的床上,秋秋偏过头看她,神秘兮兮道:“刚那个是谁啊?”

庄笙没看她,低声:“朋友。”

秋秋长长地噢了一声,重点咬字:“朋友。”

庄笙被她“噢”得面红耳赤,好似这房间成了个巨大的桑拿室。

秋秋作为新时代女青年,关于同性恋络中都了解得挺多的,也不会觉得奇怪。只是发生在自己身边朋友身上,觉得有意思而已。

秋秋拿腔拿调地提示她:“我不是,我没有。你听我解释。朋友。”

“……”庄笙听了想打人。

秋秋又问一次:“朋友?”

秋秋不是楼宁之,瞒也瞒不住了,庄笙索性破罐子破摔坦白了:“我喜欢她,她把我当朋友。”

“嗬,”秋秋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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