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鸿被冲力带得倒退了几步,他下意识的挣扎了起来,却怎么也推不开眼前抱住他的女/人。

“这位小姐,你认错人了吧。”

薛茵抬起头,眼中泛着水光,略带哽咽的说道:“子鸿,我是薛茵啊。”

“那场车祸,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让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我好像和这个女/人交换了身体……”

“够了!小姐,我想你可能更需要一个心理医生。”

薛茵话还没说完,就被何子鸿不耐烦的打断,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对着感应门旁的几个频频向这边看来的保安招了招手,“下次门禁查得严一点,怎么什么人都往大厦里放。”

薛茵激动的咬住了嘴唇,浑身颤抖的说道:“子鸿你相信我,家里的那个女/人她不是我,她是假的。”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把她赶出去!”何子鸿对薛茵的哭诉熟视无睹,只是晦气的拍了拍被薛茵抱住的袖子,转身按电梯按钮。

薛茵被几个牛高马大的保安扯着胳膊往外拖去,她泪眼朦胧的不断回头哭诉着,试图伸手拉住何子鸿。

嗡嗡嗡嗡……

手机响了,是薛茵,何子鸿接起了电话,大步进了电梯。

“老公,你那边结束了吗?”

缓缓合上的电梯门之间,那个穿着条纹病服的女/人还在竭尽全力的把手伸向他。几个保安似乎也担心惹恼了他,下了狠劲把女/人往外拖,女/人探出袖口的一截雪白手腕也被攥出了红痕。

女/人清澈的眼中似是笼了一层烟雾,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打湿/了她的衣襟,她看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绝望,仿佛自己是他唯一的救赎似的。

叮!电梯门彻底合上了。

“老公?喂?老公你听得见我的声音吗?”

何子鸿摇了摇头,他刚刚怎么会想着重新按开电梯门呢,把突如其来的莫名思绪摇出脑海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回道:“我这边结束了,嗯,我马上就过去。”

挂了电话,何子鸿抬手揉了揉眉心,今天九叔虽然没有直说,但他知道,九叔对医药公司上半年的表现是不算满意的。

前几年受益于三项医保的政策红利,公司的利润增长速度不错,然而随着政策边际效应的减弱,今年的中报成绩平平,如果下半年再不做出点成绩来,九叔的脸色恐怕就要不好看了。

看着液晶屏上变幻的数字,何子鸿舒展了一下肩颈,掏出手机看起了邮件。

至于刚才那个女/人的话,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何子鸿是怎么也不会相信什么灵魂转换的。

“怎么回事?”

匀速从地下车库驶出的车队突然停了下来,坐在车后座闭目养神的何瑞然不悦的睁开眼,看向副驾驶的特助。

特助杨路推开车门下了车,上去询问了几句,交通很快就恢复了畅通。

“好像是一个精神异常的女/人站在地下车库门口探头探脑的找人。已经叫保安把她赶走了。”

何瑞然点了点头,杨路见何瑞然面色如常,这才继续汇报道:“秘书处那边刚刚送来了房地产分部的提案,您现在要过目吗?”

刚下飞机还没倒时差就赶来开会,饶是何瑞然这样精力充沛的工作狂也有些精神不济,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向后仰了仰/身/体,“说吧。”

“公司今年的负债率相比去年上涨了20,二三线城市都存在不同程度的空置房积压。分公司那边似乎还想通过资本市场融资。”

何瑞然眯了眯眼,冷冷的说道:“否决,现在去杠杆是大趋势,以后类似的提案全部否决。”

杨路点头应喏,“对了,秘书处的大秘琳达因为怀/孕已经正式休假了,她圈定的几个候选人还需要您过目。”

何瑞然点了点头,“明天我抽三十分钟都见一见。”

他一边说着一边扭头向窗外望去,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正被好几个并肩挡在大厦外,她胀/红了脸,一脸焦急的向这边探头探脑,嘴唇翁合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何瑞然漠然的转移了视线,闭着眼睛思考起公司的业务起来。

何氏是房地产公司起家,传到何瑞然手里已经是第三代了。他敏锐的察觉到房地产市场前景的局限,还没上/位就开始推动公司转型,通过兼并收购,何氏目前已经是横跨房地产,医药,互联网的大型集团。

虽然这几年房地产公司在集团总利润中占比越来越有限,但毕竟是何氏的发家之始,不能贸然舍弃。

“什么?薛,徐碧蓉不见了?”徐碧蓉焦急的站起了身,心乱如麻的在薛家的小花园走来走去,“监控呢?监控有没有查到她去哪了?”

“好的,我知道了。好,有消息随时联系我。”

挂了电话,徐碧蓉精神恍惚的坐在了长椅上,是不是薛茵醒了?很有可能,那,她会不会跑来拆穿自己?

徐碧蓉没想到,刚过了薛家人这一关,马上又来了个更大的拦路虎,想着想着,那妩媚的脸渐渐就有些扭曲,都怪她之前太过心慈手软,想着那怎么也是自己的身体。

如果早点停了医药费,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徐碧蓉攥着手机的指尖有些发白,似乎要借着攥紧的力气发泄心底的恐慌与怨恨。

“茵茵,子鸿来了。”

“知道了。”徐碧蓉揉了揉脸颊,重新调整出了完美的微笑,这才回了屋,“老公,你到了。”

“嗯,茵茵,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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