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心中一软,忍不住问道:“你脸怎么了?是不是你爸打你了?”

傅静秋低头不语,小手却攥紧了衣角。少女浓密的羽睫在眼下垂出一道阴影,越/发显得脆弱可怜。

梁哲心中怜意大起,上前一步抚了抚她的脸,“还疼不疼?我那有药,给你涂一点好不好?”

傅静秋羞赧的颤了颤睫毛,声如蚊呐的回道:“不疼了。”

她咬了咬唇,抬眼看向梁哲,“梁大哥,你……你会回来娶我吗?”

阳光下,少女肌肤白得有些透明,看着她眼中的忐忑,梁哲眼中多了几分迷茫。

他从小生活在城市,家境虽然算不上优越,却也是双职工家庭,当初因为政策不得不来到这个偏僻的村庄。他虽然表现的淡定自如,心里却是迷茫的,他害怕,要一辈子龟缩在这落后的大山里。

日复一日的劳作和遥遥无期的回城让他越来越绝望。而傅静秋的出现,无异于给他死水一般的生活带了阳光,她是那么的天真纯洁,她崇拜的目光让他重新有了满足感。她给他的,是少女最珍贵的爱恋。

如果未来一生是和她一起度过,他其实也是愿意的。

梁哲的沉默让傅静秋越来越不安,她死死的咬住了唇,饱满的红唇上甚至泛起了一道血痕。

见她又要哭,梁哲无奈的握住了她的手,“傻/瓜,我会回来的。”

他的一句话让傅静秋的小/脸重新焕发了光彩,她弯眼笑了起来,小手反握住了梁哲的手。

虽然已经谈婚论嫁,但这还是两人第一次握手。梁哲只觉得手中微凉的小手柔若无骨,软的仿佛抹了粉一般滑腻。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距离越凑越近。

突然,身后树林里传来嘎吱一声,仿佛有人不慎踩断了树枝。傅静秋仿佛被惊醒一般,一下子挣开了手,两人回头看向树林,却半晌没再听见声音。

气氛已经被打断,梁哲又有事在身,两人便约好了明天上午7点,傅静秋送他上火车。

看着梁哲挺拔的身影,傅静秋的眼中却无悲也无喜,他此时对傅静秋的好感度有五朵花,又答应会回来娶她,说明他对自己并非无情。

然而说出口的诺言却未必是作数的,等闲变却故人心,当他重新回到繁华的城市里,两人的隔阂只会越拉越大。当再次面对诱/惑时,他未必还能坚守此时的决定。

傅静秋最后回头看了看安静的树林,转身走向了另一条路。

直到她消失在转角,头发还滴着水的男人才从一株大树后走了出来,冯希文甩了甩手中被草绳绑住鱼鳃的鱼,黑黢黢的眸子幽深似海。

他方才担心随时会有人来,便打消了继续捞鱼的念头,速战速决的上了岸。只是没想到,会正撞上傅静秋和梁哲,他手里还拎着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打算等他们离开后再走。

哪想到,两人竟就这么聊上了。

虽然早已打定主意冷眼旁观,但他也不知为什么,他还是在两人越凑越近时下意识的脚步一重,没想到恰好踩断了树枝,倒惊了这对野鸳鸯。

手里的鱼摆了摆尾,打断了冯希文的思绪。想起家中还饿着肚子的弟妹,他便将这一切都抛到了脑后,拎着鱼快步回了家。

傅静秋到家时,小院中看热闹的人已经散了。傅东正沉默的劈着柴,见她回来了,眉心微蹙,还没来得及说话,摩拳擦掌了半天的何燕就第一个站了出来。

“你还敢回来!”

“你知不知道你把妈害成什么样子了?”

坐在堂屋里玩着小板凳的傅军也迈着小碎步冲了出来,抬腿就往傅静秋身上踢,“坏人,小贱货……”

一边说着,还一边要往傅静秋身上吐唾沫。

他还这么小,就会说脏话,不用说,肯定是跟着大人学的。

傅静秋强忍着一脚把这孩子踢飞的**,冷着脸看向傅东,“爸,小军还这么小就会说脏话,你也不管管?”

何燕有些脸红,上前拉开了傅军,孩子这么说,可就是跟她学的吗?这可不能被钱小蝶知道,她可是立志要把傅军培养出傅家村第一个大学生的。平日里管教的很是严格,何燕也没想到,她不过是随口骂了几句,傅小军就学上了。

傅东放下了手里的斧头,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你/爷找你干啥?”

傅静秋这才知道,傅东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先问她,全都是因为傅老爷子。

她转了转眼珠,“爷爷说村里的小学没有老师了,要我去当代课教师。”

“啥?就凭你?”

何燕第一个叫开了,她向来是最嫉妒傅静秋的,凭什么都是丫头片子,她就能读书上学,自己就得整天下地挣工分。

要知道,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家哪个不爱美。她整天在太阳下晒着,不仅脸晒的黑黄,手也皴的很。

偏偏供她上学的傅老头,自己虽然也叫他一声爷爷,但到底不是亲的。她娘虽然也尽量贴补她,却到底没同意送她读书。

好不容易,这死丫头没考上中专,只能回家务农了,怎么又能去学校当老师呢?

傅静秋勾了勾唇,耐心的解释道:“村里原先当代课老师的苗知青考上了大学,这就要走了。剩下的知青那么多,再给谁都会厚此薄彼,只有我顶上了。”

仿佛担心何燕听不懂成语一般,她又解释道:“厚此薄彼就是担心知青们心里不平衡,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何燕胀/红了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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