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凄凉的笑容、哀婉的声音,苏音的身体突然变得透明……直至消失。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了!

玄雍落地时仍旧举着打横的双手,看着空空如也的手臂,整个人如同石化一般僵立。

他颤抖着眼帘,猛然闭上眼,忽然捏紧双拳,朝天怒吼几声,龙吟海啸,声声震破天际,将这黑水岛都搅得地动山摇。

忽然,天空仿佛收到感应一般,电闪雷鸣,阴云密布,雷火阵阵降落,一道道天雷从黑沉的天空撕裂,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降击在玄雍身上。

只挨了几下,玄雍身上那英挺遒劲的战袍就被雷火锤炼得破破烂烂,他张臂嘶吼一声,腾空而起幻化龙身,然而那携带神力的天雷却仍旧追着腾云驾雾的黑色巨龙整整鞭打了七七四十九下方才停歇。

黑龙坠到岛上,巨大的身子伤痕累累,奄奄一息。

无论他怎么反抗冲破,这天雷结界都将他牢牢困死在这黑水岛,永远无法离开此地半步。

绝望,愤怒,不甘,蛰伏万年之久的龙血斗性在他身体里苏醒复活。

不管那个女人说的是真是假,他这次定要拼死也冲破天雷结界,亲自出去向她问个究竟。

……

苏音睁开眼,茫然地顶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感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床上,身下是丝滑的衾被,一时间竟分不清自己是梦是醒,她缓缓伸手在床上游移,让那种床单布料与手掌相贴传来的真实触感告诉自己,她醒了!

那只是一场梦。

她现在正躺在自己的床上,这是她的卧室。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不觉然发出一声淡淡怅然的喟叹,心底那种低落的感觉如黑暗中的迷雾紧紧包围着她。

苏音怔然看了床头摆着的一张她获奖作品演出时的艺术剧照半天,突然想到什么,俯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日期——还是她从舞蹈团回来的那天。

然而,她的视线却惊讶的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那里一片红痕,分明是梦中她被藤蔓捆住时挣扎所致。

苏音心跳如雷,猛然坐起身打开台灯查看自己身上其他地方,手肘,膝盖和双脚。

那些梦境中所受的伤竟然都在她身上!

脚底那处,分明就是她在黑水岛海滩边上被石子扎的,膝盖上的淤青,分明是她在溶洞里摔的,还有,手臂上的擦伤……

这一切都太离奇了!

莫非她入梦时自己的身体也进入了梦里?否则身上这些伤痕怎么说得通。

她穿进了自己的梦里?!

苏音被自己这个荒诞的推断吓了一跳。

胡思乱想了许久,苏音干脆起床跑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查找关于解梦的说法,但网上的资料各家不一,有学术严谨的分析论文,也有乡野传闻的怪力乱神,五花八门的看得苏音不知道信哪个。

天大亮后,苏音洗了个澡,又细致的处理了下身上的几处伤痕,尽量的掩盖住痕迹,又画了个淡妆,从衣柜里拿出一条裙子换上,随便喝了点牛奶,这才打起精神出门,去了舞蹈团。

团里最近正在排演一出古典舞剧,是安排下个月出国代表驻国外大使在澳大利亚汇演的,团里很重视,她是负责挑大梁演独舞部分的,所以每次排练都少不了她。

到了排练厅,苏音在更衣室换了衣服鞋子就打算进去,身后有人叫住了她:“苏音!昨晚聚餐你怎么没来啊?晋臣还在问你呢。”

苏音一愣,昨晚?

她顿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陈玉婵说的是那天团里给穆晋臣办告别聚餐那天,她几乎都想不起来了。

在她的时间里,那已经是好几天前的事了,可在陈玉婵这儿,这也不过是昨晚的事儿。

她淡淡一笑,随意道,“有点事,就没去。”

陈玉婵眼珠转了转,勾唇道,“你和晋臣曾是那么默契的搭档,他离开了,你真舍得呀?”

苏音奇怪的看她一眼,“他有更好的发展当然该去追求,且他走了自然会有其他优秀的舞员顶上,咱们艺术团里人才济济,各个舞蹈剧目都有备选角色,又不是离了谁就运转不下去。”

她这话听着好像很无情,但确实如此,舞蹈团里角色更新换代十分快,竞争也很大,苏音在这两年里能一直做台柱子,跟她私下里勤练苦工分不开干系,且人往高处走,穆晋臣从舞蹈团转行去拍电影,说不定将来造化更大。

陈玉婵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因为她就是苏音的备用角色,苏音的所有舞蹈曲目她都会,并且都练得熟记于心,可苏音不倒,她就永远也不能以主角登场,只能在旁边给她跳配角,做个千年老二。

陈玉婵盯着苏音笑得柔和,“就是不知道以后他大红大紫了还记不记得我们这些昔日的同事。”

苏音知道陈玉婵此人心思很深野心大,向来和自己不太对付,不欲和她多说,换好舞衣进了排练厅。

陈玉婵嘴角笑容慢慢落下,嫉恨的盯着苏音的背影。

如果不是因为苏音,团里的独舞和领舞位置就该是她陈玉婵的!还有穆晋臣,她喜欢了他那么久,从大学时就开始暗恋他。

可是这一切都被苏音抢走了,她不仅抢走她的光芒,还抢走晋臣的注意力!

陈玉婵恨得面容扭曲,咬牙切齿。

下午结束了排练,苏音想来想去给好友李颜打了个电话,约她出来一起吃晚餐。

李颜是她高中同学,以前住同一个宿舍,现在一家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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