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团团。”赵碧嘉下意识叫了一声。

她觉得有点奇怪,团团平日里不怎么亲近别人,特别是赵暄,十次里有七次都是见了他就跑的,怎么今日乖乖趴在他怀里,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

听见姐姐的声音,赵暄往这边看了一眼,冲赵碧嘉一笑,将猫放在地上,只见团团飞快的窜到赵碧嘉脚下,喵喵叫了起来。

赵碧嘉将猫抱在怀里,发觉团团似乎在颤抖。

她更是觉得奇怪了,六月的天气,团团又是一身的毛发,难道是在害怕?她又看向赵暄,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到答案。

赵暄冲赵碧嘉和张贵妃微微点头,身子一侧,将身后的人让了出来。

在一群深色衣裳的太监中间,还有两个宫女。

皇宫里太监基本上是靛蓝色的衣裳,宫女多是些浅绿浅蓝浅粉等色,这一让开,所有人的视线又往那两个宫女身上去了。

虽然赵暄才十一岁,个子也不高,不过那两个宫女也没高到哪儿去,再加上角度问题,赵暄这一让开,那两个身着浅色衣服的宫女出来,在一群神色衣裳的太监中间分外的引人注意。

这两个宫女……

一个看着像是庞贵妃的大宫女花影月,另一个没见过,不过看服饰打扮像是新进宫的粗使宫女。两人都半低着头,似乎还有点颤抖。

赵碧嘉扫了一眼,突然觉得不对了,如果花影月在赵暄手里,那庞贵妃身后跟着的人是谁!

这么想的不止赵碧嘉一个。

虽然方才庞贵妃被两名女鬼,还有三名太监指认是罪魁祸首的时候,她已经跪在了地上,但是她的宫女还在人群里站着。

顷刻之间,这宫女身边就空出一圈来。

赵碧嘉看过去,这人是花影月,又不是花影月。

这人半低着头,看不清脸,但是身上穿的,头上戴着。

还有手腕处的一套纯金打造的细细的金钏,是早年皇帝赏赐的,她去哪儿都带着她。

张贵妃握了握赵碧嘉的手,但是今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有点超乎意料,在场从皇后到低等的美人,皇帝没发话之前,没有人敢先开口。

庞贵妃的大宫女,皇帝也是天天都能见到的,自然是熟悉无比,他厉声道:“你是何人!抬起头来!”

这宫女一哆嗦,缓缓抬了头。

只见她紧紧咬着牙,紧张到已经开始流泪,被皇帝一吓更是腿软倒在了地上,小声哭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赵碧嘉心里冷笑一声,叹了句偷梁换柱,听见皇帝转向赵暄,语气缓和许多,“这是怎么回事。”

皇帝对儿子很是和善,再加上他没被鬼吓过,神态自若往前走了两步,道:“儿臣方才做完功课,去慈宁宫里看了祖母,只是功课里还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来问问父皇。”

皇帝听了儿子勤学好问又很是孝顺,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

赵暄接着道:“走在御花园里头,便听见前面有人说话,儿臣听着觉得与其不太对,便让手下屏息静气,悄悄走了过去。”

赵暄指了指赵碧嘉不认得的那个宫女,“我见她躺在地上,像是晕了过去,庞贵妃的宫女在她身上骑着,手里掐着姐姐的猫,举着爪子想往她身上招呼。”

说到这儿,赵暄还打了个寒颤,“……后来我便让手下将两人拿住了。”

皇帝阴沉着脸瞪了庞贵妃一眼。

赵暄是他唯一活着的儿子,虽然现在还没封为太子,但是多半是因为皇帝的谨慎。毕竟才十二岁,这个年纪……皇帝虽然不敢深想,不过潜意识里还是害怕他夭折。

又或者封了太子,福气太大压不住怎么办?皇帝现在是一点不敢冒险了。

不过虽然没有太子的名,但是赵暄已经有了太子的权。

除了皇帝,他的宫殿是最好的一个,配的太监宫女也是最多的,甚至后宫的各位嫔妃,除了皇后之外,剩下的人见了他都是要行礼的。

可想而知这个儿子有多么珍贵,也算是皇帝今晚不叫他来的原因之一。生怕他被鬼眯了眼。

只是千算万算,还是叫他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了。

听了弟弟的这一番话,赵碧嘉已经将事情猜了个十之**了。

这是分明就是庞贵妃要栽赃嫁祸!

就在这时,她觉察到母妃捏着她的手轻轻握了握,然后便见张贵妃送了她的手,冲着庞贵妃厉声道:“你好歹毒的心!”

张贵妃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不过走出人群那短短几步,赵碧嘉便见她脸上已经成了悲痛欲绝里带着愤恨和痛心的表情,还有两行清泪挂在脸颊。

“你这分明是要将事情栽在我的公主身上!仗着天黑没人看得出来,指示人假扮花影月,又叫真的去杀人灭口!”张贵妃说完这一句,面向皇帝盈盈下拜,“臣妾活下来的就只有这么一儿一女了,她这是要臣妾的命啊!”

赵碧嘉也是这么想的,甚至她还觉得先将人打晕再划伤口这个手段,也是因为这次开封府办案走漏的风声。

因为这事情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又找到了罪魁祸首,而且罪证确凿,赵碧嘉甚至还分出心来仔细想了想母妃是怎么说的。

先是指责庞贵妃,后面那句话里,重点其实不是要“臣妾的命”,而是前面那一儿一女中间的“儿子”。

父皇唯一的儿子。

不过时间并不容她多想。

庞贵妃跪在地上痛哭,赵碧嘉和赵暄两个对视一眼,急忙一起去扶住了张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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