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花了不少钱……心下微热,自己上辈子真是猪油蒙了心,有这么好的家人却不懂得珍惜。

“我吃不完,妈你们也来吃点儿。”

“我们不饿,睡一觉就能到天亮了,曼青快吃!”说着一个塞筷子给她,一个帮她塑料袋整整齐齐的收拾好了,都众星拱月的伺候她。

自己不吃,反倒拂了他们的好意,李曼青最后还是狼吞虎咽的吃了尖尖一盘蛋炒饭。

心满意足的曼青,临睡前还不忘感慨:嗯,有家人的感觉真好!前夫一家人真好!

老人家从来没打过电话,也被那响个不停的铁筒吓一跳,不敢过去。

“诶你们磨蹭什么,还不快接起来?响过七声不接的话,他那头就得断了,重新打过来又要再花钱呢!”所里专门有一个守电话机的工作人员,动不动就要说她“电话机跑着钱呢”,又不是不给她钱,着什么急。

曼青定了定心神,“啪”一把抓起听筒,放到耳朵前。

那工作人员又翻着白眼咋呼:“你轻点!抓坏了可得赔呢!”见她抓起来半天却又不说话,她又不耐烦道:“听声音用上面那头,说话用嘴巴冲着下面那头!”以为她也是不会用电话机的“土老帽”。

李曼青却充耳不闻,全副心思都只在那被人捏得热乎乎的电话听筒上。她接电话从来不喜欢说“喂”,感觉不够礼貌,都是习惯性等着对方先出声,她再想要怎么称呼人。

何况,不知道是谁,她也先不出声,等着电话那头先出声。

然而,那头也不出声,只听得见听筒里“滋滋滋”的电流声。

如果是唐丰年的同学的话,她要怎么告诉对方,丰年已经没了?哭是暂时哭不出来,对方听她太冷静会不会骂她铁石心肠?丈夫死了居然哭都不哭一声,确实不像话。

难道真是云喜煤矿的人?这么小远的距离,也犯得着打电话?可真够糟蹋钱的……诶,对,钱啊!她们接电话的也要出钱呢!每分钟三毛钱,她可不是来听电流声的。

“啊喂!说话啊,别哑巴了,不说话钱也照样要跑呢!”曼青又被电话员吼了。

她清了清嗓子,试探着发声:“喂?”

然后,感觉对面的电流声都加重了似的。就像是有个人在那头,呼吸突然就加粗加重了。

她在心里纳闷,到底是谁,花钱来听电流声,真是人傻钱多!

“喂?请问是哪位?是找唐丰年的吗?我是唐丰年老婆,丰年半个月前没了,家里只有我和公公婆婆,来一趟乡里不方便,你有啥要说的能不能麻烦快点说……”待会儿还要赶路回家呢。

不确定他同学是不是本地的,怕人家听不懂她的宣城口音,她还特意憋了一口普通话。

然后,感觉电话里的电流声更大了,还伴随“刺啦刺啦”的摩擦声,像摩擦了塑料袋,又像电线冒火花了一样……嗯,上辈子看过的恐怖片都涌上心头,什么裹尸袋,什么电锯……

曼青突然就毛骨悚然。

“喂?请问你还在吗?如果你不认识我,不愿意和我说话的话,让我婆婆来接,你和她说好不好?”她温声细语商量着,希望对方能答应,就是“嗯”一声也行啊。

但那头依然没有人声,她都要怀疑是不是打错了。

“喂?你好,我们这里是云岭省宣城县太平乡,我们是唐丰年的家属,如果不是找我们的话,你是不是打错了?如果打错的话,你能不能先把电话挂断,好让排在后面的人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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