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眨了眨眼睛,双手抱着他的腰,轻轻地踮起脚尖,红唇印上他的唇,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唇,在上面停留了好几秒钟,随后说,“尝到味道了吗?”

萧景想伸手回抱住她的腰,但是没有办法,他只能这么直挺挺地站着。

安静的空气中,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声,然而,却无法将手指抬起来。

可他所有的思维都在她的目光中渐渐沉淀了下去,他笑,“太太,是甜的。”

安言缓缓伸手接住雪花,兜里的电话在不停地震动,她看着男人短发上白白的一层,声音静静的:“这样很浪漫是不是?没有其他人,只有我跟你,萧景啊,”安言缓缓伸出食指抵在他的胸膛处,感受着下面这颗心脏的跳动,“我甚至能够听到你的心跳声。”

男人缓缓伸出手指握住她的手,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一样,目光里有点点湿润的痕迹,像隐藏着这世间最深沉的感情一样。

覆盖在安言手背上的那只手,手心带着滚烫炽热的温度,下一秒,他的手指搭上了安言的肩膀,然后又抬起来放在她的头顶,“安言,节日快乐。”

安言将他的手指拿下来,放在手指轻轻握着,她雪花不停落在男人的肩头,发顶,落在他的眉毛跟睫毛上,嘴角绽放开淡淡的笑容,抱住他,“萧先生,你看,我们也算是一起到了白头。”

萧景忽然有些站不住了,安言用自己的身体撑住他的身体,看着眼前模糊的世界,眼里逐渐湿润。

胸腔里闷闷的疼,他用力抱着安言,任由冷风尽数入侵自己的每个毛孔,钻进了皮肤深处。

他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耳旁的风声,跟怀中女人的温度,一颗心逐渐往下坠落,可却想执着地抓住些什么东西,他抓着安言的手,眼里带着明显的水光,“安言,我爱你。”

这种时候的告白,显然还是很浪漫的。

安言缓缓松开他,抬起头看着他,他好像都已经睁不开眼睛的样子,于是安言就抬手将在他睫毛凝结的冰凌给抹掉,踮起脚尖唇贴着他的耳朵,小声地说,“萧景,要是你今晚睡了能早点醒来,我就给你念故事书,好不好?”

茯苓跟乔洛找到萧景跟安言的时候,安言纤细瘦弱的身子几乎快要撑不住男人的全身的重量了,两个人就抱在一起,站在冰天雪地里。

几乎全身都覆盖这一层白色的霜,像两个雪人。

茯苓见到这一幕,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眶瞬间红了,“萧先生!”

乔洛赶紧跑过去,从安言身上接过萧景,安言后退了两步,看着男人刷白的脸色跟没有一点血色的唇,轻轻翕动嘴唇,“节日快乐。我曾经也很爱你,只是现在恨你。”

尽管恨也是一种感情,某些时候,恨比爱来的强烈。

乔洛顾不上跟安言说一句话,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直接背着萧景离开。

茯苓脸上眼泪纵横,望着安言,“安小姐,您怎么能这样?”

安言低头,看着自己已然快要冻僵的手指,嘴角勾了勾,迈着几乎已经僵硬的腿朝里面走去,一边轻声说,“我说给他念故事书,他答应了呢,我去将他叫醒。”

……

萧景再度进了手术室,因为今晚这样危险的行为,差点引发了一系列的并发症,整个人高烧不退,情况十分危急。

手术室外面,安言静默地坐在椅子里,安安静静,手中捧着一本她从病房里面拿出来的故事书。

茯苓就站在一边焦急地等待着。

乔洛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出来,不知道走到安言面前,现在他已经顾不来什么上级下级,他直接冷冷地对她说,“安小姐,你走吧,我以后再也不拦着你了,萧总只要过了这关,我乔洛就算不要自己这条命也要将他从你这个泥潭里拉出来。”

“反正有你在他死的更快,你走了,说不定他还有一线活着的生机。”

茯苓捂着嘴,什么都没说,只挺着身子站在一边。

安言还是保持着跟刚才一样的姿势,低着头,手里的故事书被风吹得翻腾了几页,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头定定地望着乔洛,“我说他今晚醒来,我就给他念故事,他答应了,我等他醒过来。”

“萧总今晚能不能出手术室都还是个未知数,而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您明知道他不会拒绝您的任何要求,您为什么要让他离开病房?看雪什么时候不能看,非要现在看吗?您不就是想离开吗?现在他这个样子,您可以走了。”

“好。”

茯苓拉住乔洛的手臂,嗓音有些绝望,“乔特助,萧先生醒来会疯的。”

他连安言这种要求都能答应,很明显是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要是他醒来件不到安言,肯定会受不了的。

而乔洛直接甩开了茯苓的手臂,“疯了也比死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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