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泉熟门熟路的开到纪淮山他们家小区,下车的时候纪淮山也没客气,直接就开了后车门又像抱青花瓷大花瓶似的小心翼翼的把钟意抱出来。
徐泉也没去跟他抢,锁了车跟着走在后面,一脸看稀罕似的看着自己这个哥们的背影。
两个人认识也好些年了,他是眼看着纪淮山就跟缺这根弦儿似的,先是大好年华却一门心思考了个国际名校读金融硕士,等他屁颠屁颠的咬着牙跟上人家的脚步,人家的人生追求又发生了重大变化,跨行跨的大到扯蛋。
待到纪淮山家里死活不同意他去追逐他的什么美食文化梦想,人家就曲线救国,先缩着脖子和他一起开了个公司,拼命三郎似的干了两年,然后就拿着手里赚来的钱转头就去拜了师父开了会馆,把这好不容易走上正轨的公司大大方方的就都撂他一人手里了,要不是徐泉实在过意不去,非给他留了位置,人家就功成身退挥挥手不带走一丝股份了。
就这么个人,这么些年忙的连轴转,连身边来来去去告白的小姑娘们的脸都懒得浪费时间抬头看,就干干脆脆的都给发了谢谢惠顾卡。
这回居然上赶着主动追了人,听话听音儿,好像还孽力回馈,把他给撅回来了?
徐泉也不知道自己是该为兄弟夕阳红老来俏感到高兴呢,还是为兄弟俩喜欢上同一个小姑娘这种狗血的事儿痛心疾首,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感觉,脑袋里还是不真实的飘满了弹幕和回忆杀。
“诶,来翻翻她包,找找钥匙。”纪淮山在钟意门口停住脚,回头用下巴示意徐泉。
徐泉赶忙回过神答应了一句,就伸手拎起钟意身上挎着的包掏了掏,没找着。想探头过去看,又赶上头顶的感应灯坏了,物业还没修。
纪淮山腾不出手来给他开手电筒,他就只能自己一个手举着手机一个手翻,没人拎着的包自然垂落在钟意身子下方,徐泉没辙只能蹲下照着亮翻钥匙。
徐泉感觉自己翻的脑门都出汗了,也是没想到小姑娘的包怎么就跟哆啦a梦的口袋似的,里面的东西十几几十个,乱七八糟的,他都快把包掏漏了也没摸着。
“不行了,找不着,这包看着不大内里乾坤啊真是,”徐泉起的急了重心不稳,差点一屁股坐下,赶紧抓住面前纪淮山的腿,抬眼一看,脸正对着纪淮山的不可说,啧了两声,“这体/位我可吃大亏了,不堪入目,不堪入目!”
纪淮山嗤了一声,懒得跟他贫,抬腿虚虚踢了他一下,“没人稀罕看,赶紧起来,再摸摸她外套口袋。”
徐泉故意拽着纪淮山的裤子使劲儿一拉,借力站起来,又伸手掏了掏钟意的两个外套口袋,“也没有,怎么整啊现在?”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谁也不方便再去摸裤子口袋之类的这种贴身的口袋了,纪淮山转身迈步,“走吧,先去我家,她睡醒了再问她,到时候你再走。”
徐泉一改刚才的束手束脚,轻车熟路的把手伸到纪淮山的裤兜里,摸出了他的钥匙串,一边快走几步越过他们过去开门,一边语气幽幽的问:“你这是避嫌呗,怕我想多了啊?”
纪淮山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是怕你,是怕人家小姑娘想多了行吗?”
站在门口蹬掉了运动鞋,纪淮山把钟意抱到了主卧床上放平,又踌躇了一下,还是伸手把钟意的外套和鞋都脱了,在床边放好,让她睡得轻松一点。
怕外面的灯光和声音吵到她,纪淮山出来的时候顺手把门关好,抬起头就看见徐泉正坐没坐相的半躺在客厅这对着卧室门的沙发里,一边跟踩了电门似的抖着腿,一边目光直直的盯着他看。
“哎。”纪淮山头疼的用两根指头揉了揉眉头,深深的叹了口气,走到徐泉面前坐下。“问吧。”
“你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啊。”徐泉想问问,先来后到这理是谁占着呢。
“你昨天在走廊里不是提了吗,就上次把狗放在她那儿开始,认识还要更早点儿。”
“嘿,这么早的事儿了你不跟兄弟通个气儿避个雷?你但凡跟我提一嘴呢。”徐泉嘿了一声就有点来气。
纪淮山真挺无奈的,“八字还没一撇我跟你说的着吗?又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你说我能不能想到这么巧。”
徐泉话在嘴里饶了两圈才吐出来,“那你们,到哪儿了?”
说起这个纪淮山就上火,想找个口子撒撒气儿,他平时没有抽烟的习惯,这个时候想起来了,也只能冲着徐泉伸手,“给点根儿烟。”
徐泉嗤了一声,一边掏出烟点了递过去,一边抱怨,“给情敌点烟,瞧瞧,这世上有几个我这么宽容大度皮薄馅大的包子,这么好的人我不发大财谁发大财。”
纪淮山接过来嘬了一口,吐了个烟圈,罩的他的脸模模糊糊的,徐泉也有点皮不起来了。“到哪儿了?到我表白了。”
“卧槽!你他妈都快跑到头儿了我跟这儿发令枪才响呢!”徐泉气愤的拍了一下茶几,手疼死了,又把形象放一边儿赶紧嘶哈的吹。
“跑跟没跑一样,人家问我:你能不能别喜欢我。”纪淮山的语气也听不出什么情绪,平的让人坠的慌。
徐泉有点不是滋味儿,要按说纪淮山被拒绝了,他这路就还通着没给堵死,应该高兴才对。
但是他认识纪淮山这么多年了,头一回看见他为了姑娘弄成这个低落颓丧的样儿,平静的让人发慌,他也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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