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门被轻轻扣响。
钟意踩了电门似的蹭的一下就弹起来,头上卷起的发卷勾住了床头柜的边角,疼的她龇牙咧嘴不说,卷好的发卷被勾的七零八落,狼狈的不行。
敲门声还在继续,钟意急急的拽了两下没拽开,也顾不上在乎形象了,只能先跑到客厅门口打开大门。
这门一开,钟意就嘴巴张成o型,惊讶的看着门口出现的一坨巨大的被褥状物,和底下的两条暗宝蓝色的细长腿。
纪淮山费力的把头侧着从被褥后面露出来,钟意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这样儿披头散发还张着大嘴,傻了吧唧的。
她赶紧闭上嘴,伸手就想接过一半帮他抱一抱,纪淮山慢吞吞的躲了她一下,声音闷在被褥后面瓮声瓮气的说:“不用,你让一下,我自己抱就行。”
钟意没跟他拉扯,麻利的退后让开了位置,顺便手脚飞快的把门口到卧室床边的路上挡着的椅子垃圾桶都给清理干净,一路虚虚的护着他进了卧室。
纪淮山俯身把怀里的东西放在地下,站直了身子忍不住揉了揉腰,大冬天的就这么几步,给他累出了一头汗。
他看着钟意扯的乱糟糟的头发,钟意看着他莫名其妙不合时节的装扮,两个人面面相觑。
钟意手机提示灯一闪一闪的,她佯做镇定的拿起手机打开看了一眼,然后表情有点无语。
“咳咳。”纪淮山清了清嗓子,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我出来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明天我早点回去洗漱换衣服,江一就不会发现了。”
钟意面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纪淮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低下头凑过来看了一眼钟意的手机,钟意没有遮挡。
【江一:卧槽这都几点了?!刚才纪淮山出去了,我就看个影子我都看出来了,特别风骚!你们俩不是吧?就直接睡一起我还能说什么吗?给你们整的这个辛苦……】
纪淮山的脸上仿佛有看不见的壳寸寸龟裂,钟意觉得有点好笑,在心里偷偷笑了一气他难得的窘态,贴心的出声解围道:“我太粗心啦!是不是昨天铺的被太薄了?半夜是不是冻着你了?”
纪淮山摇摇头:“没事,就是想垫的高一点,好牵手。”
钟意呐呐的没说出话来,只好蹲下腰把这些被褥推开铺平好好整理。
纪淮山不想看着她自己忙,也蹲下来帮她一起铺。
两个人各铺各的边,回头看到中间有点不平整,就都想探身过去把它捋平。
钟意头发乱糟糟的,一伸头就把头发刮在了纪淮山睡衣胸口的两颗扣子上。
本来捋平了她就想缩回来,结果猛地一退后拽的头发生疼不说,还蹦开了一颗纪淮山胸口的扣子。
纪淮山一把把钟意拽回来按在胸前,耐心的给她解扣子上卷着的头发丝儿,一边温声哄着:“你先不要动,我很快就解开了。”
钟意眼前正对着蹦开一颗扣子的那片胸口,白晃晃的春光从咧开的口子里倾泻而出。
纪淮山还半跪着,微微前倾着身体,钟意感觉自己从这个口子里都能看见他的肚皮,说要是再往下看一点……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钟意的脸也不知道是闷红的,还是被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给鞭挞红的。
她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啊摔!她连纪淮山的裤腰带都努力的看清了啊摔!
钟意心虚,佯做不耐烦的说:“别解啦!直接把我头发扯断算了!”
你要说当代秃头女青年们不在乎这几根头发,那是不可能的。
这都是命根子啊命根子。
但她也实在不能这么放纵自己了!
脖子后面是纪淮山湿热的鼻息,她的头顶在纪淮山的喉结位置,脸对着纪淮山几乎敞开的胸口,被纪淮山搂在怀里……
纪淮山轻轻瞪了她一眼,沉声谴责的说:“拽断了你不疼?别闹,这就解开了。”
别无他法,钟意乖乖的继续经受着道德的谴责,她自暴自弃的放纵了自己调皮的眼睛。
她的眼睛要是可拆卸,现在都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吧……
“好了。”
头顶的阴影离开了,冬夜湿冷的空气重新注满身侧,钟意深吸了两口气爬起来:“谢谢啦,铺好啦,可以睡了~”
纪淮山满意的点了点头,突然皱着眉板着脸看着钟意:“你头发这么湿漉漉的就睡觉了?天气这么冷,会头疼的。”
钟意觉得仿佛一秒穿越回童年的她和她妈,每次被抓包都很心虚气短。
她怂怂的指了指头上卷着的七八个塑胶卷:“我在弄头发啊,这样睡一宿,明天起来头发干了也会变卷,一次性卷发你知道吧?”
纪淮山眉头皱的死紧,整个人徘徊在不要过多干涉人家小姑娘过多的生活让人家不自在,和小姑娘的健康最重要两边天平上。
他轻轻拉过钟意,轻轻的亲了一下钟意的脑门,然后把下巴搁在钟意脑袋上,放缓了声音温柔的低声问:“我的小姑娘乖,我给你吹干了,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可耻!美男计!居然用手段!
对不起了我的小卷毛……
钟意果断晕晕乎乎的点了点头,做了他乖乖的小姑娘。
“那你在床上躺好,我给你吹。在外面这么长时间穿的又不多,别冻着了。”
你说什么是什么!你苏你说了算!
钟意乖乖的躺在床上盖好被子,感受着纪淮山的手指轻轻的穿过她的头发,甚至还帮她力度适中的按了按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