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着瞳眸，如同再嫁时的场景，血铺了满地，在冰冷的地面上，有温度的血喷到她的脸上。无色的泪水落而无声，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骗子……”颤抖着唇，无力的吐出一字一句。
都是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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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再接下去，你的身体会崩溃的……”
“四娘，吃点东西吧……”
谁？谁在说话？难耐的蹙眉，忍不住几喘了几下，赫然睁开眼睛，入眼的昏暗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身边坐着一个人，那感觉很熟悉。
是……
“小姐……”
出乎意料的虚弱让他连起身都做不了，迟钝的脑子转动着，他终于想起了什么，摸索上自己的心口，却没有摸到任何受伤的痕迹。
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鲜血味，他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对准心口的伤，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轻尘抱着碗，愣愣的坐在床边。听到他的声音，颤抖着唇瓣，虚弱无力道，“你要留，就留下来吧。”
什么？
“如果有一天……你要走，我不拦你，也拦不住你……”
他怎么可能会离开小姐？
“你如果要背叛我，最好在你背叛我的时候杀了我，反正……我也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背叛小姐……
妄图强撑起身子，可随之而来的却是十足的无力，就像是失血过多，肢体没有任何气力可以支撑她起来。
雍和只觉自己做了万分努力，实际却也只动了动指头而已。轻尘转头看他，神情清冷，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仔细回想，方才她说那些话的时候，语调没有丝毫的变化，语气冷漠的可怕。
云想衣推门进来，带进了外头昏暗的光，至少让房间明亮了一分。
“四娘，喝药了，别把身体搞差了。”她端着药，边用勺子搅拌边走了过来。
轻尘垂眸接过，想衣看雍和醒来也没觉得意外，看了一眼便把目光放在了轻尘的身上。见她尽数喝下，才松了口气。
将药碗放在一边，想衣收拾起了自己落在这里的几件衣物。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装得更多的是一些药**子。
“四娘，这些日子我都会在这里，你以后若有事，可来找我。”
“你要去仙医谷？”动了动眸子，轻尘捧着自己一开始抱着的碗低声问她。
两个人就像是雍和不在一般，自顾自的交谈起来。
“啊，好久没有看到那么有天赋的孩子了，我想去见一见他。”提起这个，云想衣摸了摸自己头上的那根云纹木簪，说话的语调软绵绵的，没什么说服力。
垂眸看着自己捧着的碗，碗里面浮着一朵红白色的莲花，比起红，反倒是白色更多一些，红色如同细线般只是薄薄的围着边缘一层。
想衣见她看着手中的碗，利索的给包袱打了一个结，放在桌上走到她旁边，伸手撩了下碗中月白色的水。泛着蓝光的水顺着指尖滴到莲上，就像是一滴小小的圆滚滚的露珠。
“这莲有静心定神的作用，你平常没事，把它放到身边，对你的身体有些好处。”提起这个，想衣这个看着就有几分怯弱的姑娘絮絮叨叨的就停不下来了，“四娘你也别怪我烦，你的身体已经经不起你太大的情绪波动了，如果不想身体崩溃的话，最好还是听一点劝吧。”
说到这，她顿了顿，语气有些犹豫，但意外的强硬了起来，“惜娘的事情，你也知道，她现在生死未卜，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惜娘，你总得好好的。”
轻尘沉默。
想衣拿她没办法，不听劝她说再多又有什么用？何况她性子本就不是什么强硬之人，至多是话多了些，说完又担心自己会不会说的太多了。
叹了口气，想衣转身，拿起自己的东西，回头望了下她，摇摇头走了。
“嗯。”轻尘突然低低的应了一声。
想衣脚步一顿，回头见她还是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的，但好歹是应了。不由得露出了笑，“你能听进去就很好了。”
“你说得对。”她看着雍和，眼神很平静，“我就算是不在乎自己，也要在乎惜娘。”
诶，话可不是怎么说的啊！
想衣睁大了眸子，话到嘴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雍和，只得无奈苦笑，“我倒情愿你能如之前一般，不知情为何物，永远淡雅如尘，温润如昔。”
“那你呢？”轻尘转眸看她。
想衣一愣，随即甩了甩头，像是要把那些扰人心智的记忆甩个干净，“我性子不讨喜，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期望什么的，很有必要吗？”非要把自己弄成这样。
最后一句，既是对自己说的，也是对轻尘说的，只是她未曾说出口，可轻尘又如何不知她的未尽之言？
轻尘叹息一声，道，“你比我清明。”
“或许，是我太过冷漠了吧。”想衣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上，若真说起来，惜娘比她们任何人都清明，可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个地步。
惜娘有情，轻尘有情，文臣云氏共十三人，皆返璞归真去寻最初的道，唯独她……不愿回顾，只愿向前将自己的道走到底。
“想衣，你是我们中最胆小怕事的一个，怯弱的就不像文臣。可如今看来，却是最明白文臣深意之人。”
“我不及惜娘，她从最初便领悟的完全。”谦虚道，语气里是一贯的对自己的不自信。
“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