株待兔,为他们守来了两个女孩。

只是男人的犹豫,令女人感到愤怒,她不等男人的指示,自己爬了出来。男人又惊又怒,狠狠踢了她一脚,可他已阻止不了她。他只能按照他们曾经上演过n遍的那样,被迫将事做下去。

只是没想到其中一个女孩那么厉害,要不是瓦坎村的人即使赶来,或许他们就失败了。

还好其中一个女孩跑了。女人迫不及待地解开栓住自己的链子,抄着捷径追了去。

她摸爬滚打地出现在仓皇奔逃的傅天真面前,拦住了去路,一手护着肚子,一手紧紧抓住傅天真的手腕,像个演技浑然天成的演员,“救我,求求你救我。”

突然被拦住,傅天真吓了一跳。一路跑下来,她的腿软得颤,心脏跳得,喉咙像被烈性白酒割过般灼痛,脚下的白色帆布鞋脏兮兮,脚边跪了个匍匐在地的孕妇。

她一瞬间便认出了她,那个被中年男人用铁链子拴在树上的女人。

她怎么跑出来了,江无邪呢?

一种巨大的恐慌令傅天真不知哪来的力气甩开了女人抓她的手。她节节后退,像个与大人走失的孩子般无助难过,不知所措。眼看泪水快要落下的时候,她又伸出手背一抹,朦胧泪眼中看见下山的路,想起了那句,“跑吧,傅天真”。

被意外甩开的女人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一样,疯似的朝傅天真扑来,嘴里还反复念叨着那句“救我”。

可谁去救江无邪?傅天真想大声喊出这个问题。可话没说出口,哽咽和愧疚就令她泣不成声。她想如果她不好奇,她想她如果不回头,她想她如果拉着江无邪一起跑,或者让江无邪先跑而自己留下,会怎样?

但她就像个怯懦的胆小鬼,只顾自己。

傅天真拼命摇头,拼命躲闪,她想告诉女人,“我会来救你,可你等我救了江无邪以后好不好?”但她说不出口,只是躲开女人,奋力奔向下山的路。

她只想快点跑下山去求救!

按照剧本,女人的存在只是诱骗和牵制,需要男人在这个时候从背后出现捂住女孩的嘴巴将人迷晕。可事突然,女人既没有男人的帮助,也没能成功诱骗和牵制住傅天真————明明看上去那么好骗。

“啊!”女人突然倒地尖叫,身下先是缓慢地渗出鲜血,继而侵染了一大片,在黄色的土地上留下一片不那么刺眼却足够惊心的暗红。“救我。”她嘴唇苍白,浑身哆嗦,牙齿咯咯哒哒碰个直响。

原本跑掉的傅天真犹豫了下,还是回头。

“你怎么了?”一回头,傅天真被大片大片的血迹惊住,赶紧跑回女人面前要去搀扶,却在刚蹲下身时被人死死勾住脖子,下一秒,一块充满氨水味的手帕也猛地捂住了她的口鼻。

刚才还一脸虚弱的女人神情狰狞,眼神恐怖,仿佛她身下淌着的不是血,流失的也不是生命,只是她用来诱拐傅天真的道具。

这一次,无需男人的威胁,更无需男人的恫吓。

似乎冥冥之中,从她由女孩变为女人的那天起,她就注定从受害人变为施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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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迹的范围不小。拨开上面故意为了掩盖痕迹而撒的黄土,江暮染的表情极为难看。她不确定,这是不是傅天真的血。

陈兵斌紧随其后,指着那团血迹差点就要说出“傅天真出事了”的话,但江暮染冷酷的眼神瞬间令他噤声。

两人沿着血迹的痕迹继续找下去。越找,越心惊。因为不花是血的痕迹,拖拽的痕迹也格外清晰————也就是说,如果血是傅天真的,那么她已经处于失血过多的晕厥状态。

江暮染走得极快,似乎一点也不受荆棘枝丫的阻挡,而陈兵斌跟在后面则叫苦不迭,他穿的短裤短袖,浑身上下已经不知道被刮了多少道伤口了。

好不容易要跟上了,江暮染在前面却突然停了下来,“你要带她去哪儿?”冰冷阴沉的口气,像是军统特务在审讯地下党。

然后,陈兵斌见到了让他终生难忘的场景:浑身赤.裸,满身伤疤的女人,挺着肚子,双腿间全是血,血顺着大腿流到小腿到了脚踝,最后滴在地上,可即使这样,她还拖着昏迷的傅天真走了一路。

说不上是震撼还是害怕。陈兵斌只觉得头皮麻,浑身血液倒流,有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冷令他这么大一个大个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早就忘了要非礼勿视。

江暮染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傅天真抢了过来————女人流血过多,早已有心无力。

“她,她————”陈兵斌指着偏偏欲倒的女人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干脆直接望向江暮染,问道,“咱们怎么办?怎么止血啊?她好像流产了。”

傅天真昏迷不醒,江暮染正在检查她有没有受伤。确定除了划伤没什么大碍后,才将人背起来说道,“等警察来了再说。”

“可她会死的。”

“那就让她死。”江暮染冷酷万分地说道,“利用别人同情的人,不值得人同情。”

“更何况,”江暮染口气里带着极度的蔑视和厌恶,“她就是个被罪恶同化的怪物!”


状态提示:99.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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