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迎又羡慕又嫉妒。

洗剑池中的剑再差也不是外面卖的那种垃圾可以比较的,哪怕这是一柄刀,还是一柄断刀。

她摸了摸悬在腰间的长鲸,忽然有些嫌弃这柄花了自己那么多灵石的剑,长鲸似乎感应到主人的嫌弃,轻轻震动了一下,薛迎连忙收起心思,轻轻抚了一下剑身。

但随即,她的心思又飘到了那节养神木上去了。

那么长的一节,自己用的话,起到的效用不可估量,简直开心到飞起,卖钱的话估计能数灵石数道累死,简直开心到飞起。

她将目光移到方青崖身上,火热的视线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

薛惊世道:“师弟,别这么偏心,一视同仁不是?薛迎好歹叫你一声师叔。”

他说着就高声朝四周道:“散了散了都散了,还有天上的,当着执法堂主的面,居然这么嚣张的吗?再不走把你们全逮到慎刑司走一趟,教教你们什么叫做规矩。”

执法堂堂主的名头在普通弟子面前,一向很好用,薛惊世这句教规矩的话一出来,围观的小弟子立刻全走光了。

林掌门听到动静,这时候才赶了过来,一看到祁晏手中的刀,立刻就变了脸色,也不说话,只打了一个手势,围着祁晏的几名元婴长老便拥簇着他往前走。

这么多修为高深的长老拥簇着自己,祁晏根本就反抗不了,被动的往前走。

出了剑庐大门,便有一位元婴中期的长老将他拉上飞剑,目的地却不是论道峰三清殿,而是藏剑峰点的择天楼。

一行二十几人,修为最低的也有金丹后期,落地之后薛惊世拉着祁晏走在最后,传音道:“进去之后,不管掌门他们用什么理由让你加入陵阳宗,你都说不愿意,知道吗?”

祁晏不明所以,自己身为益州祁氏下一任家主,加入别的宗门,不存在的。但看薛惊世脸上那种十分不爽的表情已经换成了很正经严肃的样子,且这位薛峰主还是薛迎的父亲,祁晏便想开口应下,但一想到自己修为低浅,传音回去一定会被其他人发现,只好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众人一进择天楼,大门便被彻底关了起来。

屋内并没有点灯,也没有照明的工具,却光线柔和。

长老们各自找了位置坐了,没有人刻意去搭理祁晏,最后还是方青崖看不过去,拍了拍身边的椅子,叫他过来坐下了。

他的视线迅速在屋内扫视一圈,之前在洗剑池前围着自己的几人都在,唯独少了薛迎,哪怕面对着这么多长老,他的脸色还是冷了下来,但根本没有人在意。

林掌门肃然道:“想必大家都看到他手中的刀了。”

薛惊世偏头和方青崖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有出声答话。

祁晏被这句话说得一愣,低头看了一眼还握在手中的断刀,在路上的时候他曾试过将刀收进乾坤袋中,谁知试了几次,却根本没用。

对面一位长老道:“祖师爷留下的遗命毕竟已经几千年,我并无轻视祖师的意思,但此事确实有待商榷,如今魔修邪修虽然还在,但比起千多年前,可以算的上是风平浪静了。”

林掌门没开口,坐在他下方的一名长老立刻反驳道:“话不能这么说,若是其他人的话,当然有待商榷,但说出这话的,却是精通奇门遁甲卜卦星算,以身祭阵的无念祖师,你是哪峰弟子,有无师承,可愿改拜入我们几人门下?”

祁晏心中一紧,暗道一声问题来了,想起薛惊世之前的吩咐,便站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礼,道:“晚辈祁晏,益州祁氏子弟,家父祁原。”

祁原是薛家主的本名,但自从结丹之后,外人通常叫他的道号正则,本命已经许多年没被人提起过。

祁晏说出这个名字后,屋内静了一瞬,似乎都在想祁原是谁。

林掌门原本还算缓和的脸色沉了下来,搬出了祁正则的名号,这件事恐怕不好办了,他道:“这位是祁氏下一任家主。”

话音未落,立刻便有人高声道:“祁氏?祁氏的人为何会出现在剑庐?这也罢了,怎么还跑去择剑了,谁带他去的?简直胡闹,视门规为儿戏吗?”

薛惊世淡淡一笑道:“祁正则昨日将这小子送来陵阳,今日是薛迎带他去的剑庐,也是薛迎叫他择剑的,不如我现在将薛迎叫来,正好方堂主也在,看看私自带外人去择剑是个什么大罪,直接给她定个罪,面壁或是逐出师门都行,如何?”

一个宗门大了,难免会出现很多分歧,薛惊世做事一向喜欢直来直往,单刀直入,对这种动不动就嚷嚷的人从来都没有好感,说话的语气便也很不客气。

他才说完,方青崖就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面无表情道:“门内倒是没有规定说不让外人去择剑,但是本座觉得,是时候立这个规矩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跑来择剑,那我陵阳宗还有何威名可言?若是记得不错,赵师兄,上个月令郎带着一名女子前来择剑,好像也不是本宗弟子吧?”

那名赵师兄听方青崖这么说,立刻涨红了一张脸,梗着脖子道:“丝儿可没有带走任何一柄剑。”

薛惊世点点头,微微一笑道:“受教了,方堂主听到没有,定规矩的时候得标明一下,成功取走洗剑池中的剑,才能叫择剑,若不然最多只是慕名参观而已。”

方青崖颌首道:“没问题,我觉得这样很好,毕竟捉贼还要拿脏,没有取走剑,确实不算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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