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姜琴娘皱起眉头,苏家苏二爷为人短视,瞧着精明实则就是个拎不清的。
至于苏三爷苏武,身着象牙白工笔山水楼台圆领袍,身量高长,一派富家fēng_liú公子哥的模样。
姜琴娘也最为不喜他,这人fēng_liú无度,房中除却正妻,另有美妾八房,还时常寻花问柳,整日白着一张脸,身子一看就是被掏空了的。
他看姜琴娘的目光,专门往她胸口转溜,时不时还抹嘴角吸溜口唾沫,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大嫂这两三年辛苦,往后终于能清闲了,平常种种花喝喝茶什么的,专心顾好重华。”
说这话的是三爷苏武,他口吻热络关切,视线胶着在姜琴娘身上,就撕扯不开了,便是喝茶眼珠子都不挪一下。
姜琴娘神色淡淡,客套地敛衽行礼后,示意赤朱将账目抱给古氏。
她道:“老夫人,这是五月上旬的账,儿媳已经核对过几遍了,轻您过目。”
白姑接过账本,古氏也不看,她目光沉沉,嘴角法令纹深得让人望而生畏。
她就那么望着底下的姜琴娘,半晌后才道:“妇道人家,还是归于后宅相夫教子的好,抛头露面的始终有损名声,特别你还是个守寡之身。”
二爷苏航连忙应和:“母亲说的极是,前些年府中里外都要大嫂操持,我和三弟早就惭愧不安,大嫂你太辛苦了。”
“大嫂,不是我说,你一个妇道人家抛头露面得,外头的人如何奚落咱们苏家的,你怕是不知,如今大哥也走了快三年,你再守寡,也该到头了。”苏三爷苏武的话听着就有些不对味。
古氏暗地里看他一眼,转头又见姜琴娘那张瞧着嫩气,却勾人十足的身段,一口气堵在心口,憋闷的慌。
“好了,账本留下,姜氏你将红印交出就是,其他的我自会安排。”老夫人一刻都不想再多看见她。
姜琴娘从袖子里默默掏出鸡油黄雕的印章,那东西就是苏家掌事人的象征,一应支取银两还有采买计划,都需要盖印才能作数。
“这枚印,我是从亡夫手里接下来的,”当年苏家大公子去之前,当着苏家一众人的面,亲自将印给她,并叮嘱她要护持好苏家,“今日既是老夫人要求,儿媳不敢不从。”
听闻这话,古氏一愣,她本以为姜氏被拿捏着权利不放,可谁想竟然这样好说话?
姜琴娘将那印章奉上,在苏二爷和苏三爷热烈渴望的目光中徐徐不惊的说:“我在这里预祝苏家能在两位叔叔手里发扬光大。”
古氏拧起眉头,摩挲着那印章,都还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她目光审视地盯着姜琴娘,忽的问:“你想要什么?”
她笃定姜琴娘必定有所求,不然哪里会如此痛快。
姜琴娘微笑摇头:“未免两位叔叔不了解咱们家的买卖情况,我一会回去整理整理,若是有不明白的,两位叔叔尽管提。”
此时,苏航和苏武的心思全部都在那枚小小的鸡油黄印章上,根本没听姜琴娘说些什么。
姜琴娘红唇微抿,垂下双眸,三两句飞快将账目里紧要的同古氏说,然后寻了借口匆匆离开福寿堂。
至于古氏要将印章交给谁,她硬是半点都不关心。
一直到出了福寿堂,没了旁人,赤朱才不忿的道:“大夫人,你怎这样轻易就将印交了出去,你没看见二爷三爷的嘴脸么,简直膈应人。
姜琴娘扬起下颌,眸光忽闪:“老夫人开口,我再不愿意也只会徒惹厌弃,不如痛快些,她也不好跟我发脾气。”
赤朱无奈:“可是夫人,那印是从前大爷给您的,老夫人又凭什么收回去?”
赤朱嘴里的大爷,自然是苏家大公子,姜琴娘的亡夫。
“能凭什么?”姜琴娘脸上罕见地掠过嘲弄,“就凭她是我婆母,有资格任性。”
“您交倒是交了,还不晓得整个苏家要让二爷三爷败成什么样子。”赤朱不满地嘀咕了句。
姜琴娘低笑了声,拍着她手,低声道:“那就让他们败吧,总要让老夫人明白,厌弃我容易,想再请我回去便是难上加难。”
她说的笃定,也半点都不担心。
甚至还云淡风轻地挥着袖子道:“正好,我能得空琢磨苏家异色双面绣的事。”
说道这,她忽的就想起之前在公堂上云练拿出的那件碧蓝色抹胸。
事就有这般凑巧,她才出公堂恢复名声没两天,苏家二爷三爷就赶着夺权。
她黑眸微眯,低声吩咐道:“赤朱,悄悄去查一查,我那件压箱底的碧蓝色抹胸是如何落到云练手里的?”
赤朱表情一怔,还想说什么,晃眼就见中庭园子里,一袭青衫落拓的青年正指着一株绿植同身边小孩说着什么,两人教授得认真,居然都没注意到还有旁人。
“大夫人,是重华公子和扶风先生呢。”赤朱将心思收好,转脚就往那边走。
姜琴娘脚步微顿,抬眸看去,恰好楚辞转身看过来,两人的目光不经意撞上,仿佛火石相碰,绽出小小的火星来。
“娘亲!”苏重华眼眸一亮,犹如乳燕归巢,飞奔过来一把抱住她大腿。
姜琴娘垂眸,小小的心慌蹿过,像是受惊的麋鹿,那等心悸的感觉让她耳根发烫,面颊发烧。
她掩饰地摸了摸小孩儿发髻:“重华怎的在院子里?”
苏重华仰头望着她,孺慕又软糯:“先生在教我辨识绿植呢,娘亲很有趣哦。”
楚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