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言情小说>恐怖悬疑>女神经异闻录>第九章 灰色物语(下)

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在最日常的时候以最平淡的语气讲述出来,更何况这种经历是负面惨淡的话,那只能说这个人有着不同寻常的坚韧。

以理智控制情绪,绝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做得到的。尽管奈落觉得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称不上是稀奇,按她自己的话说那叫做“老套的故事”,但绝不会有人希望遭遇那种经历。

简单的说,十年前发生的事情注定了她现在会出现在流星街中。

“那年发生的事情,可以用一句很单调的话来描述出来——某一天,有一伙盗贼袭击了一个小村子。之后造成的结果也只有一句话,除了一个七岁的孩子,村子里的所有人都死在了这场人为灾祸之中。

十年的时间并不算有多远,可到了现在,实际上我记忆中有很多东西已经变得暧昧不明了……盗贼大概有十人左右,村子里的人在八十到一百人之间。双方的战斗大概进行了一天,然而有组织的对抗仅仅一瞬间就结束了——哪怕村民的有数量优势,但根本无法与使用热武器的职业杀人犯为敌。

剩下的‘抗争’也不过是无力的躲藏和逃窜而已。

山民并不缺乏抵抗新,但他们没有抵抗能力,付出了大量的牺牲之后他们终于明白了这一点,然后开始为了活下去而挣扎。

“我的两亲很可能在最初的冲突之中就死去了,骚乱开始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按理来说仅仅是一个无助的孩童的我,随后也会被杀才是。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在接下来我得到了大家无缘由的保护。

幸存者往更深的山林里逃亡,然而盗贼们却并不打算就那么放过我们。最初的时候我甚至并不觉得受保护的人是我,然而大家的方针决定最后我会活下来——强壮的人要保护弱小的人,年长的人要保护年幼的人,男性保护女性,这种没有强制约束力的规则,被坚定的执行到了最后一刻。

所以最幼弱的我成了最后的幸存者,我还记得身边仅剩的一个人为我引开敌人的背影。

对村子和大家来说,我从来都不是无可替代的人,然而最后却获得了独一无二的待遇,再加上最后幸存下来的事实,这种非合理性一直让我迷茫到现在。

不可理解不是吗?

死亡的威胁是必然的,存活的可能性很极端,那种时候内斗、不惜牺牲甚至残害同伴来让自己活下来才是正确的做法不是吗……说到底,人类就是一种极端利己和和充满私欲的生物。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潜意识里只有‘自我’才具备无可衡量的价值,用与自己的‘距离’来衡量他人的价值是一种常态:离自己越近,价值和重要性越高,反正则会低到根本不用在意的程度。想让陌生人为自己牺牲,那是没有理由的,也是不可能的。”

如果立场反过来的话,奈落自认不会有那种舍身救人的觉悟,所以她才有这样的迷茫。

“舍己为人这四个字,其实挺蠢的,到现在我也秉持着这种想法,但不可否认,正是因为这种愚蠢我才活了下来……愚蠢救下来的人注定聪明不到哪里去。如果自我认定是价值无限的话,那么那些让这份‘无价’得以存在下来的牺牲又是什么价值呢?”

这是活下来的人才能判断的事情,不管怎么说,死了就什么都不存在了。

那一年村子里的火烧了很长时间,在深山里躲了一周、确定了盗贼真的已经离开了之后,奈落才迈着蹒跚的脚步重新回到村子里。一路上碰到的村民的遗体,她都用亲手挖出的墓穴将他们一个个的埋葬起来。

当时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个而已。

哪怕是尽量寻找了松软的土地,等做完这些之后,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等她遇到某个刚好到这里来寻找宝石的猎人的时候,双手已经骨肉糜废了。

奈落并不认为自己的故事有多不幸,一来她身上发生的事情,任何时间、在世界的任何角落里都可能会上演;二来之后她得到了难得的眷顾,被带到了最正统的场所,接受了最精英的教育,起码没有为生存而挣扎。

某种意义上来说,奈落经历的事情并不比嘉莉朵凄惨。

“是为了财富?还是单纯的泄愤?盗贼们当时的目的已经无关紧要了,可要说那场事故之中有什么是我绝对不会忘记的话,只是从盗贼们口中说出的代表他们出身的三个字——流星街。”

“那……奈落大人,是为了复仇才来这里的吗?”嘉莉朵小声问道,尽管奈落说的话她不能全部理解,但很多情绪都传递了过来。

“复仇?啊,复仇,这么说也没错,不过这么情绪化的词语用在我身上并不合适。实际上我并不指望能够顺利找到当年那些盗贼,一来他们留下的线索太少了,凭着‘一伙流星街的盗贼’这样的条件怎么可能顺利的检索出目标?二来那仅仅是一群普通人而已,很难确定他们能不能活到现在。”

以现在的奈落来看,当年那些盗贼她用一根手指头就能戳死……念能力者与一般人的战斗,前者有九成九的胜率。

但问题是她找不到那些人,如果她的复仇对象是“幻影旅团”那样的盗贼的话,事情搞不好会更简单一些,然而“无名小卒”又要怎么去找呢?

尽人事听天命了。

责任或者使命让奈落来到这个地方,有些事不去做的话,活的再久也是无意义的。她来到流星街,从目的性上来说,为的就是卸掉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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