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谣别去!”楚箫拽住妹妹的衣袖, 原本被冻的通红的脸颊都给气白了,“就让爹把他扒光了押殿上去,实在是欺人太甚!”

“楚百户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段小江生怕楚谣一恼之下不管了,连忙道,“大人的确是以救人为先的,最后那一剑只是临时起意……说起来, 还是大人想与尚书大人和解,往后在尚书府的日子好过点, 才会出此下策……”

“说得好委屈的样子, 与人和解是靠算计的吗?我原先还不懂爹这么大度一个人, 怎么单单揪着他不放, 张口闭口说他是个贱人, 今儿算是知道了!”楚箫愤愤不平,心中感激寇凛是一回事,但气愤也是真的。

他当时在现场目睹了一切,完全能理解他父亲为何动真怒。

生死之际,寇凛毫无犹豫挡那一剑,着实令人震撼。结果最后证明白担心白感动了一场,全是假的。

更被踹了一脚。

他爹只不过押他上殿,没气的直接让舅舅拿刀砍死他, 都算他爹脾气好。

楚箫气恼之中, 楚谣已经穿戴整齐, 带好了帷帽:“走吧。”

已走出院子又停住, 吩咐春桃回房去将寇凛的狐裘披风取来。

……

临近晌午, 这时辰出门,街道上的积雪已被五城兵马司清扫干净。

来到太医院外时,与楚家走的比较近的王太医在门口等着。

见到楚谣时王太医松了口气,一句楚小姐出口之前,想起她已经嫁人,该叫寇夫人。但寇凛是入赘,称呼楚夫人才对。

不过寇凛似乎没改姓吧?王太医头疼着道:“寇夫人,你可算是来了。”

楚谣微微点头示意:“王太医,现在是怎么回事?”

“尚书大人的腿刚刚针灸完。”王太医压低声音道,“但寇指挥使……总之谢将军的人将后院团团围住,不知道寇指挥使躲去了哪个犄角旮旯里,谢将军就坐在院中等他出来,两人已经耗了一个多时辰了。”

楚谣也压低声音问了句:“这事儿知道的人多么?”

王太医道:“闹这么大动静,自然都知道,太医们都在窃窃私语,但知内情者并不多。”

楚谣明白了,她爹暂时还没想将此事捅破。

楚谣又问:“那锦衣卫的人呢?”

段小江忙道:“大人没吩咐我,千万别闹大了……”又讪讪补充,“大人说,上不上殿无所谓,他没受伤这消息若是传了出去,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的钱就讹不动了,大人会哭的……”

楚谣心头直叹气,这都快火烧眉毛了,脑子还只想着讹钱。

被春桃扶着刚要进门时,听见身后有人喊道:“阿箫!”

楚谣一愣,这是太子的声音。转头瞧见一辆朴素的马车由远及近,车窗打开着,明衡太子探出头来,正给楚箫打招呼。

身边似乎没带宦官,在前赶车的人竟是身穿常服的崔辰。

王太医自然是认识的,慌乱着想要上前拜见,被崔辰以手势制止。

楚谣几人只能站在门口不动。

崔辰陪伴在侧,说明太子不是偷跑出来的,应该是这次遇刺已经传到了圣上的耳朵里。

她父亲是太子的老师,太子请求来探望也是应该的。

不过楚谣知道,太子这么心焦火燎的跑来,估摸着是听说遇刺时楚箫也在。

待马车停稳后,先下马车的却是一个少年公子,个头不高,肤如凝脂,眼睛又圆又大。

段小江在楚谣背后小声嘀咕:“夫人,这位是容安公主。”

楚谣差不多已经猜出了身份,上次虞清的事情容安公主也有帮忙,她倒是对她颇有好感。

容安公主三步并作两步奔着段小江走来,焦急的问:“寇叔叔呢,我听说他被刺了一剑?伤的重不重?”

寇……叔叔?

楚谣听见这个称呼,眉头一蹙。

段小江笑着道:“劳公主费心了,大人没伤到要害,正在里面……”

容安公主不等他说完,拨开两人,匆匆往里面走。

明衡太子也下了车,走到楚箫面前来,仔细打量:“阿箫,你可有伤到哪里?”

楚箫挪挪脚步,直往他妹妹身后躲:“殿下,我没事。”

他和太子是真不熟,而且每次和太子打交道,总让他很不舒服,那种怪异的感觉说不上来,只要太子看他一眼,他浑身都像被针扎了一样。

“殿下,我们先进去吧。”崔辰过来抱拳。

“好。”

明衡先抬步走,走进院子里回头又想和楚箫说话时,一眼看到走路深深浅浅的楚谣,恍然:“原来是阿谣姐姐。”

她带着帷帽,做妇人装扮,他一时没认出来。

已经进了太医院的门,楚谣微微躬身行礼:“太子殿下。”

明衡忙不迭道:“无需多礼。说起来我都好多年不曾见过你了,一眨眼,阿谣姐姐都已经出嫁了。”

还嫁给了寇凛,让他吃惊了好一阵子。

要知道他最厌恶寇凛,往后继位,第一件事就是铲除锦衣卫。

崔辰也好奇的看了楚谣一眼,要知道,这女人差一点就成了他的妻子。的确是差一点儿,楚尚书当时已经同意,他们家都开始准备聘礼时,楚尚书却突然变卦,将她嫁给了寇凛。

谁都知道是寇凛使坏,也不知道拿捏到了楚修宁什么把柄。

他祖父更是气的想要弹劾寇凛。崔辰倒是无所谓,反正他本也认为楚谣不是什么良配。

走到后院中时,就听见容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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