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啊?怎么都哑巴了?”寇凛饶有兴味的看向洛王一干人。

不只洛王面色惶变, 一贯镇定自若的裴志坤也慌了神。

寇凛先发制人,他们已经不能再借用天影的名义来诛杀他了,不然等于承认谋反。

厅内炭火熄灭多时, 洛王却汗流浃背,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裴志坤:怎么办,裴指挥使?

裴志坤一时也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谁他妈能想到,寇凛陪着新婚夫人出京游玩, 竟还随身带着龙袍?!

寇凛笑的像只狐狸:本官随身带的东西多着呢, 全都是栽赃嫁祸杀人灭口必备之物,还想不想试试?

每次离开北直隶境,他都会带很多防身用的宝贝,以备不时之需。

原本他们离京前往清河县, 并没有暗卫跟着,这些暗卫是他决定来洛阳时, 才派小江从京里召过来的, 自然也带来了他的宝贝们。

这件龙袍也是他的宝贝,是件真龙袍, 已私藏近三年。

龙袍做好后刚送去圣上寝宫的那个清晨,圣上试穿时,领口处便被勾破一个口子。

圣上前一夜恰好做了个噩梦, 梦见江山易主, 认为这新龙袍破损乃不祥之兆, 意欲销毁。寇凛当时在场, 立刻就给求走了,理由给的极为充分,就是怕遇到这类不能将真实罪名公诸于众,但又不得不杀的皇室中人。

所以今日这一手,并非临场发挥,得益于他的远见。

僵持中,裴志坤拿到洛王签章后从南大营调来的两千人,已将洛王府围住。

焦虑不已,裴志坤瞥见寇凛解下了腰间绣春刀,立刻打起精神戒备:“你要做什么!”

寇凛却将绣春刀随手扔给楚谣,依然是闲庭信步的往侧窗边去:“裴指挥使,别那么紧张,过来聊两句。”

裴志坤一动不动,怕他又耍什么阴谋诡计。

反倒是洛王以眼神催促,希望裴志坤过去,看看寇凛是不是想提什么要求:他要多少金子,就给多少!

裴志坤再三犹豫,未曾解刀,走去侧窗边。

他不信寇凛是来讹钱的,但如今骑虎难下,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倒希望他是真的贪。

寇凛将声音压的极低,几近耳语:“裴指挥使,谋反乃是诛九族的重罪,洛王身为皇室中人,顶多掉自己一颗脑袋,儿女贬为庶民。你就不一样了,你背后不只妻妾儿女,还有偌大济安侯府……”

“你少来唬我!”裴志坤也不是被吓唬大的,“单凭一件龙袍,这谋反的帽子哪有那么容易戴?”

寇凛深以为然地点头:“的确,所以本官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人证。”

裴志坤冷道:“谁是你的人证?”

寇凛抬手指了指他:“神都卫指挥使,裴指挥使你啊。本官知道金矿的事儿,洛王爷这贪财好色之人才是主谋……本官为你指条明路,在神都卫中,除了你之外,谁最有权力?是范扬范同知吧?”

裴志坤心头猛然一颤:“你什么意思?”

寇凛道:“十年前天水镇大地动,全是他与洛王勾结,你毫不知情。至于洛王谋反,也是范扬与他私下里图谋,与你和你的神都卫无关。你顶多落下个失职之罪,但因你近来日渐察觉,特向本官告密,本官才会来洛阳调查。你为本官证他们谋反,本官则证你无罪……如此你将功补过,顶多挨顿板子罚个俸禄。”

裴志坤攥了攥拳头:“你竟肯放过我?”

“本官当然想杀你,但本官懂得权衡。”寇凛瞥他一眼,“本官不给你活路,本官与夫人也别想活着离开洛阳城。而且,想定洛王谋反容易,牵连你裴家谋反很难,毕竟你裴家跟着宋家,从前平定淮王谋反有功……”

“算你识相。”裴志坤冷笑。

寇凛也不多说,又走回正厅里去:“裴指挥使尽快考虑。”

裴志坤跟着回去时,脑子里真的在考虑。

这的确是条活路,但他信不过寇凛这个奸诈小人,但凡能想到办法,他也不能与他合作。

办法,还有什么办法?

突然间灵光一闪,裴志坤快步追了上去,厉声道:“寇指挥使,还请你将那件搜出的龙袍拿来,由王爷试穿一下!”又看向洛王,“还请王爷前往院中,在陶知府魏县令、以及众神都卫士兵面前穿!”

洛王惶恐:“这可万万使不得!”

寇凛转头睨着裴志坤冷笑:“敬酒不吃吃罚酒。”

楚谣抱着绣春刀的手抖了下,这裴志坤果然是个厉害角色。

寇凛的龙袍别管哪里弄来的,肯定不是为洛王爷量身打造,而洛王爷矮胖,明显异于正常男子,这并不是为他特制的龙袍,定然是极不合身的。

如此一来便足以证明是有人嫁祸,他们在再顺势将矛头转向寇凛,说意图谋反的其实是寇凛,则更有诛杀的理由。

洛王也是个精明人物,疾步就往厅外走:“不错,为了证明本王的清白,本王一定要在众人面前穿一穿这龙袍!”

……

天色以暗,王府灯火通明。

正厅外宽阔的院子里,范扬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袁少谨。

而袁少谨被一众拔了刀的锦衣卫围护着,手中捧着个放有龙袍的托盘。

他心里清楚,这龙袍是段小江放进去的。他进洛王卧房内搜寻时,段小江藏在房梁上,给他使眼色,床头有个机关。

袁少谨的感觉甭提多古怪,他今日干的这事儿,在史书中似乎都是奸臣拿来构陷忠臣的。但他竟还问心无愧,刻意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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