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箫慌忙将坛子盖上,讪讪道:“没、没干什么。”

寇凛给身后的锦衣卫使了个眼色,一名锦衣卫上前拨开楚箫,查看坛子时,被熏的恶心:“大人,瞧着像是一坛子鸡血。”

寇凛好整以暇:“楚百户,你且告诉本官,在卧房内私藏一坛鸡血是想做什么?”

“属下……”楚箫心虚,总不好说拿来喝,万一寇凛让他当着面喝怎么办?

再一瞧那两个狗腿子锦衣卫幸灾乐祸的表情,他心底压抑已久的火气倏然间冲上了头。

这阵子楚箫在锦衣卫待的很是憋屈,寇凛以奉旨保护为名,不准他踏出衙门口一步,连家里来送冬衣的仆从都不让见。

还有这些该死的锦衣卫,碍着他尚书公子的身份,不敢明着欺负,背地里待他的态度甭提有多恶劣。从诏狱回房的路上途径练武场,随便走一圈,起码得有十几支冷箭“失手”射过来。

楚箫心中虽怒,却始终忍着。

生怕自己得罪了他们,等妹妹出现时会被变本加厉的欺负。

毕竟锦衣卫衙门里养着的,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侩子手,不像国子监那些只懂得摇头晃脑的呆头鹅。

如今火气一上头,楚箫也顾不上了,指着血坛子冷冷一笑:“咱们衙门里的规矩,没有哪一条是说属下不能藏一坛子鸡血吧?寇大人您是不是管的有点儿太宽了?”

两名锦衣卫异口同声的呵斥:“放肆!”

寇凛并不气恼,他认为楚箫故弄玄虚,想要讹诈他,只是一种推测。被讹诈的隐患消除之后,他再看这件事,又回到最初的认知上——楚箫私藏此物,应与他充沛的精力相关。

想起一些事情,寇凛紧盯着面前的俊俏男子,这小子满脸不忿,瞧着挺有脾气的样子。

可先前两次接触,却是个能言善道、冷静自持之人。

同一个人,竟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虽然奇怪,倒是与传闻中无异。

寇凛指着他道:“却有一条规矩,指挥使问话必须如实回答。”

楚箫绷着脸,心道自己躲不过去了,也不知寇凛看明白了多少,脑筋飞速一转,瞥了那两名锦衣卫一眼:“此事涉及属下的隐秘,属下只愿告诉您一人。”

寇凛不认为他会说实话,依然想听一听:“你们出去。”

待那两名锦衣卫离开,楚箫抱了抱拳,信口胡诌道:“大人,事情是这样的,您应有所耳闻,属下与袁少谨同窗多年,向来不和,那小子自幼习武,我这三脚猫的功夫不是他的对手,心心念念在其他方面压制着他。”

寇凛拉开椅子,坐下:“文采?”

楚箫点头:“没错。但袁少谨的才华不在我之下,我有本事始终压着他,让他稳坐万年老二,全靠独门秘籍,令我常保精力旺盛,比他多出时间日夜苦读。”

寇凛眉目不动,摩挲着金扳指:“独门秘籍?”

楚箫重重一点头:“属下喜好古籍,曾在□□术残本上看到过,夜半子时左右,正是阳气倾泻,阴气入体之时,只需取出挚爱之物,反复吸食个数百次……”

寇凛哂笑:“无稽之谈。”

楚箫压低声音,煞有介事:“属下最初也觉着荒谬,完全是好奇心驱使随意试一试,竟真有些用处。”

寇凛淡淡瞟一眼坛子:“你的挚爱之物,便是鸡血?”

楚箫摆摆手:“当然不是啦,属下最喜爱吃鸡,却又不能抱只鸡来咱锦衣卫衙门,唯有杀鸡取血了。”

寇凛直视他的双眼。

楚箫目露惋惜:“只可惜效果一般。”

他这个人,旁的本事没有,说谎演戏样样精通。一直以来扮演着诗画双绝大才子的角色,莫说夫子同窗,连被群臣称为楚狐狸的老爹都被骗了许多年。

寇凛那双洞察力极强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半响,完全窥不出他有半点儿心虚的迹象。

就在寇凛心里泛起嘀咕时,楚箫又仰天长叹:“哎,其实充足的精力,是以虚耗身体为代价换来的,导致属下殿试之前患上重病,迫不得已去了济宁休养……如今也是为了不辜负圣上所托,才……”

“行了。”

前因后果,有理有据,寇凛依然一个字也不信。因为让他相信楚箫这番说辞,无异于让他相信世间有鬼。他颇有些意兴阑珊的起身,“你爱闻就闻,本官也懒得管你究竟是何怪癖,只记着少惹是非。”

“属下谨记在心。”

送走寇凛,楚箫抹一把头上的冷汗。

再去闻鸡血时,丁点晕眩的感觉也没有,知道今夜怕是废了,索性上床接着睡。

……

寇凛走出楚箫的房间,去往议事厅处理案子,却总集中不了注意力,脑海里不断盘旋着楚箫的话。

明知是胡诌之言,偏偏挥之不去。于是寇凛在听徐功名上报最近进展时,吩咐几个手下去调查一些信息,原来楚箫这小子的确最喜爱食鸡肉,尚书府后院养了不少鸡。

得知以后,寇凛这心里仿佛有只小猫爪子不停地挠。

强忍一天,终于在临近子夜时忍不住了,他必须亲自试一试,证明楚箫根本是一派胡言。

寇凛从床上坐起,喃喃自语:“挚爱之物?”

他的挚爱之物是什么?

他打开暗门,搬出一小箱金砖,学着楚箫的模样深呼吸,毫无用处。

他又取来自己最珍爱的狐裘披风,深呼吸,只感觉鼻子有些微痒。

听楚箫的意思,死物怕是不行,他眼尾一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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