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父在看到那一身伤痕的敬之犹如一抹破布似的丢在自己面前时脸色大变,他气得脸色通红,指着顾明安大骂,“孽徒,为了个妖女,你竟犯下如此大的过错,莫不成你真的要欺师灭祖,拿整个少阳城去为妖女陪葬。”

顾明安一声黑衣,脸色不虞,“我说过,玉娘是我的妻子。”

“看来你果真是被妖女迷惑住了心神,无药可医,既如此,今日为师便要清理门户。来人,给我将顾明安拿下,生死不论。”

霎时间,顾明安已经被团团围住,身处包围圈中却是未见分毫慌乱,“我只报私仇,不想伤及无辜,若是想保住性命的,就快些离开,否则,别怪我下手无情。”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竟是让几名弟子有所退缩,顾明安的名号他们有所听闻,他们进少阳城拜师学艺,无非就是为了在这乱世之中学得一身保命的本领,如今要为了城主与顾明安之间的私仇一战,是否值得。

许父没有想到顾明安廖廖几语竟能煽动他门下弟子,眉头一皱,顿时就对那些后退的弟子出了手,本以为会丧命于此的弟子无不惊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在人族名声高昂的少阳城城主竟是这般自私的小人。顾明安冷哼一声,出手将那些弟子护下,“许城主,您的自私我有幸再次目睹了。”

许父此举,彻底寒了弟子们的心,原本将顾明安围得泄水不通的弟子已经三三两两的散去,毕竟人最是惜命。见状,许父脸色铁青,二话不说就朝着顾明安出手,招招都是置人于死地的杀招,顾明安此人,一日不除,他便一日难以安然度日。

高手对决,最可怜的莫不过处于风暴边缘的敬之,本就受了重伤,如今又被波及,一口鲜血再度从口中喷出,他悔了,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盼着许父能赢,只要将顾明安打败,一切噩梦都会过去的。他想的也正是许父心里所想,本以为这孽徒的武功与他不相上下,有些难以对付罢了,可交起手来却让他吃了一惊,这孽徒的武功明显比他还要高上几个层次,一时分神便被顾明安一掌拍飞。

“咳咳,怎么会,你究竟修炼了什么歪门邪道,进步得如此神速。”

许父捂着胸口,难以置信的看着顾明安。却见顾明安邪魅一笑,“歪门邪道?也是,只有弱者打不过强者的时候才会不愿意认清事实,其中最为杰出的不就是咱们这高高在上的少阳城城主。许弋,我的武功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超越你,只是当时想着维护你这些许的自尊心不愿透露罢了,你还当真以为你能治得了我。”

在一旁目睹全过程的敬之已经明了自己的结局,连城主都是顾明安的手下败将,还有谁来救他,一步错步步错,如今却是要连自己的性命都搭了进去。只是他不甘心呐,他还未成亲,未能创下大业,就这么死去,太窝囊了。

“师兄,师兄,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这一切都是许弋跟许心慈这对父女要挟我做的,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

闻言,顾明安不屑的看着窝在他脚下求饶的敬之,“你知道吗,在我眼里,你与他们一样,都是自私卑鄙的人,你当我不知道你对许心慈有意,想攀着她爬上城主之位,从前我不管,是因为这一切都与我无关,要怪就怪你自己被权力蒙了眼,伤了不该伤的人。”

自玉娘死后,夏夏就一直跟着顾明安,顾明安的疯狂,夏夏都一一目睹,对于这个痛失所爱的男人心疼不已。如夏夏所料想一般,许父跟敬之的结果好不到哪儿去,武功尽废,手筋脚筋皆被挑断,犹如废人一般,至于许弋的少阳城城主,自然是被废了。

顾明安已成为新任的少阳城城主,他答应过玉娘要好好照顾母亲,况且玉娘说过她不喜欢战争,太吵,她的要求他自当全力满足。他不能保障往后即位城主之位的人不与妖族开战,但只要他在世一日,便会让她如愿。少阳城内的混乱被顾明安以雷霆之势安排妥当,一切运作皆如往常,除了不许伤害妖族之人的命令引来弟子们的非议,但那也只能是非议,城主之令,不允许任何人反抗。

玉娘的尸首被妖王带回了妖族,即使顾明安百般不愿,也只能遂了妖王,毕竟那是玉娘的母亲,好在妖王也不对他过多为难,允他进妖族拜祭。时间久了,两人之间的相处越发像母子,夏夏心想,玉娘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幕也该安心了。只是她没有想到,她们妖族的和平竟是这样来的,也亏得顾明安下达的命令,她们妖族如今才能进出人族,只要不伤人便好。

天刚明亮,夏夏便醒了过来,这次的梦,似乎长了些,往日能看到的只是些许的片段,只是可惜,这次依旧没能看清玉娘与顾明安的面容。夏夏沉思,初次进入梦境是在上元节那一晚,梦中有着她所买的狐狸面具,此后便开始频频做梦。只是那狐狸面具是她自己买下的,若说有人谋划也不会如此顺利,这么一来,只有玉娘是这问题的关键了,毕竟她所做的梦境都在围绕玉娘这个人,那些梦境一幅一幅一帧一帧的都在述说着玉娘的过往,若说她与玉娘之间没有联系,怕是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只是她们之间除了都是狐妖,还有什么关联吗?

苏慕白此时也正从梦中醒来,这回他终于看清了自己梦中那名女子的面容,竟是与当日那名闯入桃林中的女子一模一样,只是他的欢喜还没持续多久就被清竹带回来的消息给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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