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笛如火一样的目光聚焦在柏晟身上,脑子里已经想象了他的好几种死法:

第一种:自己的眼睛是凸透镜,把太阳光聚到他身上,他衣服开始冒烟,然后起火,烧个精光……

然并卵,他一点儿都没受影响,已经走到灵位前等人家喊一鞠躬了;

第二种:他原地爆炸,“嘭”的一声,这个灵堂血肉飞溅……

当然这种情况也没发生,他已经完成三鞠躬了;

那就第三种:自己拿把ak47亲手把他给突突了……

然而这种情况也不可能发生,他已经走到旁边的位置上坐好了。

她正要想第四种,旁边的爸爸突然悄悄问她:“这里没什么意思,想不想回去?”

她摇头,本来想说很有意思的,又想这是人家的葬礼,哪来的有意思,于是说:“来这么一会儿就都走了不太合适,再呆一会儿吧。”

她一边说,一边瞧着柏晟站起来也走向了殡仪馆后门,难不成他也想溜走?她心里着急,过了不到几秒,她就和爸爸说去洗手间,也从后门追了出去。

后门有长长的铺着地毯的走廊,走廊尽头还真有洗手间,不仅有洗手间,还有在洗手间洗手的柏晟。

真是机不可失,她一边走一边想,在这个地方又不好破口大骂,到底怎样才能又优雅又能狠狠的报仇呢?

柏晟洗完手,抽纸巾擦手的时候,玉笛也假装上前去洗手,柏晟看了看她,说:“你哥很是厉害啊,费了半天劲把我一个朋友弄进去了,可惜我还好好的站在这里,没进去真有点儿对不起他使的劲儿。”

他的语气还是不急不缓,最后那个儿化音说得还特有味道。

玉笛掐住了自己的手心,其实那件事只是导火线,牵出一系列的案子,不管是商界的还是政界,有好些人最近这一段时间都过得惴惴不安,甚至有出国旅游直接就没回来的。

但是柏晟,似乎把自己摘得很干净,可是依大哥的能力,这事儿不能是大哥白折腾吧?

玉笛提醒自己:亦舒不是说过吗,做人最要紧的是姿态好看,所以吵架的时候人一旦失了原有姿态就代表其实占了下风。

唐穆阳明明很嫉妒唐穆笙在酒厂创造出来的辉煌业绩,还偏要说“牛皮酒”是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来挽回自己的面子,玉笛觉得自己也该学着点儿。

于是也不急不缓的说:“那你最好祈祷他们到此为止不再深究。”

柏晟漏出了他迷死人的招牌笑容笑了一下:“我其实无所谓,有些亏吃过一次就够了,别想再把我套进去,你尽可以转告你的兄长和父亲,无论如何,他们不会在我身上找到任何把柄,但是,关于二十年前的事,我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中心藏之,何日忘之?”玉笛仔细琢磨着这话的出处,突然想到这不是《世说新语》里那个小人得志的孙秀说过的吗?

玉笛冷笑:“说这话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不待玉笛想到更多,柏晟又开口:“我也许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你以为你父亲或者你大哥就没做过亏心事?现在是法制社会,任何公民的行为都要受法律约束。

比如我,就是要走合法的程序,用合法的手段拿到启智科技的股权,具体分晓,贵公司年终董事会上见。”

玉笛觉得这“合理合法”四个字简直啪啪打脸:“我大哥行得正坐得直,才不跟你似的!你居然会觉得用病毒盗取别人手机上的信息是合法手段,我之前顾忌代黛没让报警,既然代黛是无辜的,我也没啥可顾忌的了。”

“嗯,我也是受害者,如果找到了谁干的,告诉我一声。”

“你又安排好替死鬼了?和你那朋友一样?”

柏晟谨慎的看着她,似乎在考虑这个话题可以进行的深度,玉笛也发现自己被他带偏了方向,说商场上的事她哪会是柏晟的对手,决心正回来:“我今天不是来说这些的,我今天是为代黛来的。”

玉笛用带着讥讽的语气问:“柏先生,我采访你一下,我们燕大公认的女神代黛,不理会周围众多的追求者,把最珍贵的感情和最纯粹的灵魂都奉献给了你,没有一点配不上你的地方,你是怎么下得了决心利用她的?你干出这焚琴煮鹤的事儿居然还有脸出来见人?”

她看着柏晟脸色有点变了,心里总算产生了些报复的快感,于是趁胜追击:

“以后没人陪你看书练字的时候,没人为你沏茶弹琴的时候,没人在意你抽烟喝酒的时候,你可千万别想代黛……”

玉笛越说越气愤,声音稍显激动:“这全都是你自己作的,作到一把年纪了还孤家寡人一个,你活该!”

她正在气头上,为了配合自己的情绪,她抬起脚后跟使劲的踩在了他皮鞋上,听到柏晟喉咙里闷哼了一声。

柏晟有多疼,她心情就有多爽。

“你该庆幸我今天鞋跟不那么细!”玉笛甩下这话,潇洒的拍拍手一转身,好家伙,爸爸正用一种玉笛说不清楚的眼神看着她,走廊上不仅有爸爸,还有别人。

其实柏晟知道后面有人,他故意没躲,被踩了这一脚以后瘸着腿站着,龇牙咧嘴的看着赵启扬,意思是“你养的好闺女”。

这特么玩大发了!柏晟和大哥打得再厉害见面还客客气气的,她这一上来就动武,纯属吃炸药了,怎么收场呢?

玉笛怯怯的看着爸爸,蓦然发现他脸色有点奇怪,怎么说呢?有点生气,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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