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现场怪物的尸体之后,队员们陆陆续续又在酒店其他床下发现了两具同样的怪物尸体,只除了衣服颜色不同,其余无论是被拨了皮的身体还是骨骼扭曲的四肢都别无二致。

不过跟前两只怪物死法不一样的是,那两只床下的无皮鬼是活生生被烧死的,被北城支队队员翻到的时候,尸体烧得焦黑,还在往外渗着组织液。

贺茂深时忽然想到他之前在街上无意间听到的那些人的话——该轮到王家了、他们一家四个女娃、村长虽然老,但画的东西很漂亮。

这个小镇到处透着古怪,今晚酒店里入住的只有他们,发生事情的时候酒店员工都不知所踪。酒店楼下拉起了警戒线,但那些路过的群众就像完全没有好奇心一样,路过的时候不是表情冷漠,就是随意地看他们一眼,眼神带着浓烈的戒备和嘲弄。

“队长,信号完全被屏蔽了,联系不到辽斎市超管局总部!”

“队长,你来看看这个!”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何威龙走到信通处成员的智脑前,虚拟光屏上显示着他们目前的定位。镇暴车一路来都是沿着地图和导航走,目的地坎水镇,然而现在,他们完全偏移出了坎水镇的范围,甚至偏移出了定位认知的范围。

卫星定位仪周边泛着层层叠叠的白雾,距离不断拉近,原本进镇时刻着“坎水镇”三个字的石碑变成了——

酆都。

“该死!”何威龙烦躁地点了支烟,“这到底是些什么鬼玩意儿!”

还来不及抽,手指上的烟被贺茂深时从中间掰断。何威龙眉毛一挑,刚要发作,贺茂深时指了指旁边安安静静地坐着,由康娜捧着手机坐在中间,谢小星和齐木楠雄窝在铁皮椅子上一人一边伸长脖子看新闻的三人组:“有小孩,少抽点。”

何威龙:......

高大的贺茂队长看了一眼窗外,忽然问了一句:“陈安心呢?”

何威龙这才想起,一拍大腿从椅子跳了起来:“完了,把他给忘了!”说完抄起椅子上的外套就又要往酒店外钻,被贺茂深时即使拦住。

“他怎么了?”

何威龙嗨了一声:“我刚去追我们顾问的时候在半路上看见他了,这大半夜的小镇这么危险他还没回来,别是出了什么事了!”

贺茂深时深吸了口气:“你是说他一个人在外面?”

何威龙:“可不!你放开我,去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贺茂深时摆了摆手:“不用了,有什么事他自己会解决,我们去反而拖后腿。”

何威龙看了一眼贺茂深时身上完美的肌肉曲线和他自己手臂上隆起的肱二头肌然后对比了一下记忆中陈安心的细胳膊细腿:“哈?”

没有再多做解释,长风支队支队长看了一眼不远处盖着白布,躺成一排的无皮怪的尸体,一个荒诞的想法在脑中形成。他呼出口气,强压住想点烟的手,沉声道。

“我们再去那个村长家一趟吧。”

巷口站着的女人身段妖娆,面容绝色,这是梅三娘仿照她生前画的,跟她自己一模一样的皮,也是她几千年来最满意的一张皮。她靠着这张皮无往不利,即便是最不解风情的男人也要对她多看几眼。

然后在今天终于遇到了对手。

那个青年看他的眼神就跟看路边经过的扫地大妈一样。

梅三娘失笑,也不爱再姿态扭捏地装腔作势,放下掩面的袖子道:“我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我可以帮你。”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青年的神色,在发现她什么也观察不出来以后,所幸直接道,“辽斎市的彼岸花早在一千多年前被雷劈过一次就化形了,你现在想去找药引。”

女人说着,声音忽然压低,变得飘忽起来:“只能跟我下黄泉。”

陈安心皱了皱眉,没有马上表态。女人拿不准他的意思,只能伸手一挥。黑色的宽大袖袍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形,接着虚空中一张画纸铺开,画纸那头连接着另一个世界。

忘川。

能凭一己之力打开两界互通的大门,这不是那种普通的鬼怪修炼个几千年就能做到的。梅三娘有些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看见青年还是没有动静,不由有些憋闷:“还有一刻钟,黄泉河畔的彼岸花就要开了,要不要跟来,随你的便。”

接着也不再管他,兀自转身进了忘川。陈安心就站在原地看着,梅三娘站在忘川河畔等了十几秒以后,终于一跺脚,妥协道:“我也要一朵彼岸花,但是我打不过那里的守卫。”她一脸剖白后的气闷,“行了吧?”

看见陈安心这才抬脚跟了上来,梅三娘哼了一声,嘴里也不知道骂谁,嘟囔了一句:“一群臭男人。”

地府气候潮湿,脚下深色的石头也湿漉漉的泛着一股阴冷,人天生对死后的世界就带有莫名的好奇,即便是陈安心,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忘川河流奔腾不止,下游是一座桥,离陈安心的位置不算远,能清晰看到桥上站着一个颠勺的老妪,穿着十分西方化的厨师服,往大锅的汤里撒各种调味料,鼻翼间隐约还能闻到一股洋葱伴着咖喱的味道。

往来的鬼差打扮也十分现代化,讲究的就西装笔挺,随意的就一件背心加个大短裤和夹脚拖鞋,神似陈安心认识的某个人。

“过了忘川,往前就是黄泉。彼岸花长在黄泉路和鬼门关中间的交接,守着一个和尚,我可不是修为不如他才打不过他的。”梅三娘在前面带路,一边说着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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