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不可能!”宰相拂袖而起,面带怒色道:“王伦,这样的鬼话你也肯信!”

这世上,如何有无君无父之人!

一个国家没有皇帝,又如何来传承龙脉!

王伦被他这一声怒喝搞得有点虚,只伏地道:“王某不敢多言,只把所见所闻如实传达而已。”

“莫不是看轻我们大宋,才说出这般唬人的鬼话出来!”汤宰相一步向前,对着赵构道:“陛下,还请三思明辨!”

赵构还在研究他手里的那个保温杯,半晌没吭声。

他连金国都不敢得罪,又何况是这般能呼风唤雨的临国。

更何况,他还想得到更多这样珍奇的宝贝。

——所以临国有没有皇帝,有没有君臣之礼,与他何干?

旁边的右正言思索再三之后,试探道:“官家,微臣以为,不如先佯装友好,待熟稔之后再派人乔装打扮,混入那扬州城?”

赵构想了想,缓缓点了点头。

“乔装之事,就交给王外使去办!”汤思退巴不得赶紧扔掉这烫手山芋,连声道:“既然你已经与临国接触过,还可以与那郭棣里应外合,多探听些消息回来!”

王伦怔了半天,只接了这差事,也不知道这是福是祸。

如何……弄些临国人的衣物,好让探子混进去?

与此同时,那孙道夫在郭棣的府里坐立不安,只连声追问情况。

郭棣也没什么好瞒着的,全一五一十的说了。

“就这么回去了?”孙道夫大怒道:“扬州乃我朝第二道防线,说让就让了?”

“你是想怎样?”郭棣在扬州呆了几个月,现在口语化称呼也懒得再改了:“孙太冲,你觉得朝廷就应该派几万精兵过来,把这城给夺回来?”

孙道夫被他这话一呛,半晌憋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别说扬州了,就是杭州被占,皇帝都未必会发兵。

因为已经不剩多少兵马了——他大概率会再次迁都,只求少些事端而已。

就拿防御金国入侵这事来说,满朝文武都上书不止,皇上愣是能按下这事拖个两三年,回头金国人真打进来了,恐怕这国家当真要作鸟兽散。

皇帝主用投降求和派,如今扬州城被占,有几个会出面再发请战之辞的?

“再说了,”郭棣慢慢道:“哪怕派的了人,他们再行天水御龙之术,再放出那些火球灼光,我们又如何应对?”

孙道夫气的一拍桌子,恨不得和这宋国以外的人统统都同归于尽。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老爷子叹了口气,开口道:“既然朝廷派人过来接洽,我必然要留在扬州随时与他们汇合,可你呢?”

“我叫辆车,护送你去绵州?”

孙道夫已经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挥袖道:“不去。”

他去四川,自然能躲避战乱,在深山之中图一片清净。

可他是这样的人吗!

“你留在扬州,监督我有没有叛国,再看看这临国人的破绽?”

郭棣这话一出,孙道夫眼睛就亮了起来。

他想来想去,知道朝廷那边也要交差,索性心一横,点头道:“我去给杭州寄封折子,托我的好友递交上去。”

若是不成,他下狱也好再折返回绵州也好,也算是为大宋尽心尽力了。

这扬州城是边境之内的重地,郭棣如今又忠奸不明,他如何能放心地走!

那折子寄出去了几日之后,王伦又找了上来。

“孙道夫的折子已经准了,就容他戴罪立功。”王伦说这事的时候相当敷衍,眼睛全程盯着郭棣:“这次过来,是为了别的事情。”

郭棣听他把前后说完,眼中放了光彩。

他觉得这事有戏。

于是郭老爷子以要御冬保暖为由,找孙赐和其他几个小年轻要了几样宽大的衣服靴子,然后转交给了王伦。

孙道夫如今得了恩典,敢在王伦身边出现,两人围着那羽绒服,都觉得颇为奇异。

这摸起来光滑而没有针脚,比锦袍轻盈许多,但模样奇怪。

还有那靴子上的搭扣,一按就扣得颇紧,上面的许多小钩子不知是如何做成的。

郭棣叹了口气,示意这两人先别看稀奇了,仔仔细细的教这王伦如何穿上一整套的衣物,又该如何脱下来。

王伦穿惯了繁复拖沓的长衣,这时候穿着这轻便紧身的羽绒服,只觉得颇为怪异。

他试探着摸了摸裤子的质地,又摸了摸那羽绒服,想到一个问题:“那探子,怕是要剃发吧?”

“剃发剃须。”郭棣认真道:“找个靠谱点的混进来——我看见那关卡门口有人盘问,口音之类的都要注意点。”

他没敢凑太近去听都问了些什么,但还是留了个心眼,暗地里多观察了些细节。

南闸门口凡是同国装束想要进出的,全部都会被留着用什么东西晃一下白光,然后再写清名字门户,领一个小牌子挂在脖子上才能进去。

而穿着临国那样衣服的人,似乎并不用在脖子上挂什么东西,进出时也只是简单的盘问而已。

王伦作为外使,自然不会亲自去试一趟,肯定还是回宫之后把那些衣物转呈给皇帝,听那些高官的嘱咐。

赵构得了那轻便又暖和的羽绒服,竟穿着不太想放下。

好在郭棣当时要了三四件不同款式的,皇帝挑挑拣拣选了几样,还玩那尼龙搭扣玩的不亦乐乎,才打发下人把剩下的拿走,去给对应的探子穿。

王伦以观察扬州治理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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