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火在《柜》剧组的拍摄逐渐接近了尾声。

他的戏份本来就不多, 林伽只是梁耀生命当中一个小小的插曲,而这个插曲注定将以悲剧的旋律终结。

在梁耀终于鼓足勇气,准备将自己和林伽的关系从单纯的炮友更进一步, 甚至都已经计划好要一起出去旅游时,他所在的小区里面有一位年纪跟他差不多大的青年被人发现是**,并且很快在小区里闹得人尽皆知。

青年和父母不仅因此饱受非议, 甚至还有人往他家门缝里塞入了许多反**的宣传单,在墙上写下各种污言秽语。

饭桌上, 梁父梁母对于这件事大肆讨论,觉得完全难以理解, 并警告梁耀一定要离“这种人”远一点。

如此毫不掩饰的排斥和厌恶,瞬间将梁耀好不容易生出的一点勇气绞得粉碎,再次蜷缩着深深藏进了柜子里。

他删除了林伽的所有联系方式,重新换了一张手机卡,再也没有去过那间gay吧, “改过自新”“走回正途”, 过上了旁人眼中再正常不过的生活。

宛若行尸走肉一般, 直到半年之后。

那天是林伽的生日,当初开房的时候不经意间从他**上瞥到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就没能忘记。

他再次推开了酒吧的大门,和半年之前相比里面发生了许多变化,其中之一就是酒保换了一个人。

不过就算换了人, 对林伽还是有印象的, 听完梁耀的形容后很快就想起来了:“你说的是他呀, 我知道,店花嘛。怎么你想找他?”

梁耀紧了紧满是汗水的掌心,端起“凤凰”抿了一口:“对,他以前每天晚上八点钟左右都会过来的,现在还会来吗?”

“来不了了,”酒保满是唏嘘,“人都没了怎么来。”

梁耀浑身一僵,瞬间白了脸色:“人,人没了?”

“对啊,三个多月前的事了,跳楼自杀。”

梁耀花了好几分钟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

“这些你都不知道?恐怕很长时间没来过咱们这儿了吧,当初闹得挺大的啊。”酒保招呼完两位客人,靠过来给他慢慢解释:“我在这边工作不到半年,对他其实也不怎么了解。听说他以前玩得很疯,长得好,会跳舞,床上又放得开,几乎是夜夜新欢,都知道事后只要说声喜欢他就行了,所以我们这边场子里的1,绝大多数都是他的床伴。

大概半年多前吧他遇上了一个男的,突然就收性了,也不撩了也不浪了,专心致志只跟那男的一个好。**本来就难,人家愿意正正经经处关系,其他人也强迫不了你说是不是。谁知道那男的太缺德,玩了几次之后说消失就消失,连声招呼都不打,电话也联系不上,可把他给急疯了。

那时候我刚来这边,每天晚上就看到他在这等,一等一整宿,傻傻盯着门口看,哎哟瞧着怪可怜的。大概等了一两个月吧,那男的一直没再出现过,以前跟他睡过的1就有忍不住的,想要跟他再约,全被他给拒绝了。

酒吧里的1大都好面子,被拒绝了脸上挂不住,说的话就有点难听,骂他什么‘万人骑的婊子也想给人守身如玉了,人家要是稀罕就不会把你当成破鞋一样给扔在这’,然后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后来虽然被大家拉开了,但那个1特别记仇,人品也不行,竟然想办法把当初两人上床时偷偷拍的照片还有视频给发到了林伽的公司邮箱里,而且还每个人都抄送了一份。

公司里原来没人知道他是**,这下子结果你也能猜到了。一个受不住,就从公司顶楼跳了下去。后来警察调查的时候还来我们这里问过,闹得沸沸扬扬的。

啧,可怜哦,听说当初因为出柜跟父母断绝关系了,一个人在这里生活,死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要我说最可恨的还是那个玩弄他感情的男人,要不是他忽然消失,林伽也不会……哎,你怎么走了,喂!你钱还没付呢!”

梁耀脸色惨白,仿佛失了魂魄一般踉踉跄跄走出了酒吧大门。

余火的最后一场戏需要进行外景拍摄,拍摄地点选在了三环以外一座二十多层高的写字楼楼顶。

赵子墨闲着没事,买了一大堆水果零食过来探班,他长得帅气质好,嘴巴甜会来事,最近又受了这么大委屈,自动激发对方的怜爱加成,没过多久就把全剧组的工作人员全哄得服服帖帖,多了一大堆男友粉亲妈粉。

楼顶空间开阔,搭了好几个凉棚。余火换完衣服化好妆,坐在其中一顶凉棚底下等待场景搭设好,赵子墨周旋交际完毕,拿着一袋薯片拎着一把椅子靠过来,凑到余火耳边压低声音:“哎,那个罗影帝好相处么,我怎么觉得他有点不爱搭理人。”好歹现在是同一个公司的了,见到他皮笑肉不笑的。

“罗师兄人很好,演技精湛为人真诚,教会了我许多东西。”余火道。

不过近几日好像情绪有点不好,对待他的态度也与原先产生了细微的差别,这差别对于旁人来说或许难以发现,却瞒不过余火的感知。偶尔目光沉郁,似乎心中藏着什么事情。

嘁。赵子墨撇嘴:“在你眼里谁不是好人,一个个就欺负你单纯好骗呢。”尤其是那个姓梅的经纪,人心不古丧尽天良。

两人正说着话,有几个女孩儿从楼梯间门口探出头来,见到余火立刻兴奋得脸色通红,不过好歹控制住了情绪没有吵嚷,你推我我推你,片刻后牵着手走过来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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