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没有夜里热闹,七月初七的晚上,城南乞巧巧市有大型的猜谜语活动,猜谜过后还有各大青楼楚馆举办的花魁表演,春暖楼连着三年都是晚秋登台。

今年晚秋没上台,台上的是一个红衣女子,扭着腰肢在跳飞天舞,霍凌阳指着台上的女子,挑了挑眉,“春暖楼今年是让芍药出台啊,芍药跳的舞好,可是一直被晚秋的琴压着,殿下你是不知道这女人是真的不能招惹,就拿台上跳舞的芍药来说,和那晚秋不对付,没少在暗地里下绊子,今年总算熬出了头,轮了个机会上台。”

江丞失笑,“你是不是也对晚秋有意思。”

霍凌阳说没有,那些消息都是喝酒时,别的花娘一句两句凑的,次数多了,整个故事也能串在一起。

霍凌阳道,“殿下你可不知道那些女人,说起这样的话那是一个滔滔不绝,我听了耳朵都起茧子了。”

那是肯定的,爱谈论八卦是每一个女人的天性,你如果遏制了她的天性比杀了她还来的难受。

霍凌阳又道,“殿下待会我去买几个河灯放,讨个好彩头。”

江丞,“怎么看上那家姑娘了?”

霍凌阳挠了挠头,“老头最近在给我商谈婚事,我看了那姑娘挺好的,要不就这么算了,不折腾了,折腾来折腾去,人折腾没了,有什么意思,世俗不允许,我也折腾不出浪花来,以前殿下还给我压着,现在人不在了,殿下轻松,我也轻松,这辈子就这么过得了。”

江丞盯着远方的灯光璀璨说不出话来。

人没了,还怎么折腾,真是大实话。

霍凌阳说是去买河灯,一溜烟人就没影了。

江丞顺着人群走朝东走,人群涌上东面,有人做了一盏很大的河灯,据说比以往的大且好看,正放在东面准备放。

河灯很好看,浑身晶莹剔透,熠熠生辉,放灯的是那个一溜烟跑没影的霍凌阳。

江丞不远处站着个商贩,手里惦着钱袋子,有人向他道恭喜,做了两个月的河灯卖了五百两,不亏,商贩嗨嗨笑着,满脸的喜色。

河灯下水了,顺着水流漂,霍凌阳朝着河灯的流去的方向望,一动不动,河灯顺着水流一直往下,流过护城河,流过城外的坟地,再流到哪里江丞就不知道了。

霍凌阳在岸边蹲了一会,看河灯没影,就起身站了起来,起身时有些急差一点摔到河里。

他摸了把脸精神有些委顿,看见江丞站在不远处嘚嘚嘚的跑了过来,“殿下,我要回去了,你一个人没事吗?”

江丞不是瓷娃娃,一个人没事,“回去吧,我身后跟着暗卫,没事。”

霍凌阳哦了一声又嘚嘚嘚的往城东的方向跑,城东和城西连着好几条街,江丞站在桥上远远望去,霍凌阳隐没在人群里,街上悬挂的花灯首尾相接,锦缎围绕,光辉夺目。

花灯市里有人拿着一盏花灯朝江丞的方向来,烛光明明灭灭的看不清花灯的样式,那人向桥头走来,在满天灯火当中朝江丞笑的璀璨。

“三哥,你怎么在这?”

秦峥手里的灯是凤蛮灯,灯形很好看,灯中烛火跳动,带着微微暖光。

江丞回了回神道,“我来看放河灯,河灯放完了正要走。”

秦峥说噢,将手里的凤蛮灯递给江丞,“我刚刚在路边猜谜赢的,很别致,三哥你拿着在这里等一等,我去买几个河灯,三哥,你记得等我啊,千万不要自己走了,我去去就回。”

江丞点了点头算作是答应。

河边刚刚霍凌阳放河灯的地方来了个女人,女人披着披风,身形隐在披风里。

江丞在心里问,“系统先生,那个女人是不是晚秋,我看着像,就是不太确定。”

系统,“是晚秋,她在放河灯。”

江丞,“现在晚秋的嫌疑最大,我想她根本就不是江南的那个小姐,而且昨天她面对裴宴的尸体的时候,有些不应该存在的细微表情,我想照着晚秋这条线查肯定会查到什么东西,说不定晚秋就是任务的关键。”

系统发了个加油的表情,“yer,继续努力,我看好你。”

江丞愣了愣,“系统先生你在那里弄的这么多表情?”

系统又连发了十几个表情,“这些吗?系统自带的。”

江丞道,“研发你出来的人也是够恶趣味的。”

系统,“谢谢夸奖。”

江丞,“”

系统,“yer,晚秋在哭,她在问裴宴到底有没有喜欢她,裴宴死了,她在问谁?”

江丞往阴影里藏了藏,晚秋在河边呆了没有多大的功夫就离开了,他没听到多大有用的东西,晚秋只是断断续续说着和裴宴在一起的一些事。

晚秋的态度很奇怪,她在问裴宴到底有没有喜欢她。

她以为裴宴不喜欢她,因爱生恨,所以杀了裴宴?

是这样?

江丞没来得及纠结,秦峥拿着两个河灯回来了,他举起手里的河灯,朝江丞笑道,“我看着他们放河灯感觉挺好的,买了两个,三哥一个,我一个,我们一起放,许个愿,保佑以后风风顺顺。”

江丞接过河灯看了看,荷花形状的河灯,正中央是蜡烛,挺小巧的一个。

秦峥将河灯放进河里,颇为虔诚的闭上了眼,江丞学着他的样子闭眼。

南越传说里有位神仙叫河灯娘娘,据说每逢佳节,虔诚的信徒将心愿许给河灯娘娘听,河灯会载着人们的心愿流到河灯娘娘的住处,娘娘会一一满足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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