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秒之后,雪景吾回过神来,看着盯着他古琴的楚伊瑶问道,“姑娘,你是?”

楚伊瑶将手里最后一颗樱桃吃掉,拍了拍手才道,“我是齐天圣的妹妹,今日来陪他提亲,那里太无聊,我就来随便逛逛,我没有打扰到你吧?”来的路上,这家伙已经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都告诉她了。

这家伙有数不清的妹妹,她随便编一个,想必他不会发现的。

倒是眼前这男人,究竟是雪家的哪位公子啊?传言大公子身子孱弱,常年缠绵病榻;二公子雷厉风行,在刑部执事;三公子为人谦和,喜欢玩弄笔墨。

眼前的人风姿绰约,性子恬静想必应该是三公子了。

齐圣天。

雪景吾听到楚伊瑶的话,微微挑了一下眉,不由的多看了她两眼。

楚伊瑶看着他的样子,不由的挑眉,“怎么了,三公子?”

三公子。

雪景吾又愣,又直直的看了她几秒,楚伊瑶看着他直挑眉,这三公子怎么这么喜欢发愣啊。

“无事。姑娘请坐。”雪景吾缓过神来指了指他对面的石凳。

“好。”楚伊瑶正累的慌,所以丝毫没有客气便一屁股坐了下去。

这样就看的雪景吾更清楚了,他的脸很白,细长的眉毛下一双狭长的眼睛,那眼神平静无波就好像这世间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一般,俊挺的鼻梁下,是一张不大的嘴,他的嘴角微翘,好像时刻带着笑意。

给人一种如浴春风一般的感觉,楚伊瑶还从来没见过这般温柔的男人,忍不住的就想多看几眼。

想着她双手一撑头,就这样直勾勾的看起了雪景吾,“三公子你长的真帅,我好像又要迷路了。”

“咳咳咳咳。”雪景吾虽性子恬淡,但经常独处,极少接触人,更别说是女人了,如今被她这样大刺刺的撩拨,哪里还能平静,耳根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他舔了一下嘴角,故意将目光移开,岔开话题道,“刚才听姑娘所言,姑娘可是会弹琴?”

“啊,我不会。”一提到这个话题,楚伊瑶就头疼,收手便对着他摆了摆手。然后指了指他手下的那只古琴,撇着嘴说道,“这玩意太难学,我学不会。”

雪景吾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厌恶古琴的女人,看到她的样子,不由的轻笑出了声,“呵。姑娘,还真是率直。”

“什么率直。这叫无奈好不好。也不知究竟是谁发明的这个东西,竟然这么难!”一年前,当楚伊瑶有些不想打架的时候,她曾尝试过去学习这些琴,萧,筝什么的,但是无一例外,她都学不会。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她还真是大傻叉,没事的时候干什么不好,非要去学这个!

以至于她一看到这个就头疼。而她的院子内也都禁止这些东西出现,以至于引来白芷不停的抱怨。

不过,刚才听他的曲子,却不但不厌恶,反而还觉得很舒服。“三公子,你刚才弹的是什么,听起来很好听。不如你再弹一曲如何?”

“刚才这曲是《春思》,不知姑娘想听什么?”雪景吾向来不喜欢被人打扰,可眼前的女子性格活泼,长相甜美,他竟不忍拒绝。

“听什么,我想想啊。”楚伊瑶学的时候学的都是最简单基础的几个曲调,但那些她根本就不想听,所以在使劲的想着她曾听到过的曲子们。

“啊,对了。听说最近好像很流行一首什么极什么土的,听说很好听,不如公子就弹那首吧。”这个名字还是她无意之间听白芷和别人聊天时听到的呢。

白芷念叨了许多遍,她倒要听听到底有多好呢。

雪景吾眸光一闪,嘴角荡起了一抹微笑,“好。”说着,手便覆上了那把古琴。

他的手指又细又长而且还白,他的手指一动,那琴就好像是活了一般的鲜活的跳跃起来,空气里瞬间便传来了美妙动听的琴声。

空灵悦耳,婉转低沉甚是好听。

楚伊瑶听得很入迷,再次双手撑脸直勾勾的看向他,也不知到底是在听曲,还是在看人。

不大一会之后,楚伊瑶忽然伸手示意雪景吾停止,“停,停,停。别弹了,别弹了。”

“怎么了,姑娘?”雪景吾双手一停,神色有些不解的看向她,明明刚才听得好好的。

楚伊瑶撇撇嘴,很嫌弃的说道,“我听着这首曲子悲凉,自怨,好像一个将死之人的无病呻吟,不好听,不好听。”

将死之人的无病呻吟。

雪景吾一听,本是轻缓的脸色微微一变,就连眸光都跟着暗了几分,“姑娘,怎么就认为是他无病呻吟呢,也许他是真的病入膏肓马上就要死了呢?”

楚伊瑶忽的起身,“病入膏肓又如何,不到最后一秒谁都不知道结局是什么?有这时间还不如去努力的寻找医治的办法。”

“倘若找不到呢?”雪景吾从琴上收手,目光忽然变的空洞悲凉起来。

“找不到,那就去抓紧去爱那些想爱的人,去做想做的事,而不是像他这般把自己藏在壳里,去空追忆那些渴望得到的人,渴望得到的事!”

“可是,姑娘你想过没有,倘若此时抓住她们,那待他死后,那些人该如何生存下去?”

“呵!”楚伊瑶讥诮出了声,“那是他太看得起他自己了!一个人死后会有几个人记得他,留恋他!”

“就算那些在意的人很想随他一同离去,但是却有更多她不可推脱的理由去活着。那么支撑这些人的精神支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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