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林昭还慢慢的习惯了黑夜,这个时候门外终于传来了脚步声,黑衣人知道刺杀林昭是没有机会了,再次划下一道,砍在林昭手臂上后,想要跳到房顶破洞上,他刚刚跃起,脚踝感觉一冰,一根肉眼难以见到的白丝绑住了他。
他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失去重心,掉落在地,房间的门已经被侍卫破开,十个巡逻侍卫将黑衣人架住。
羽毛身袭白衫惊慌走来,他这一身分明就是内衣,看样子羽毛已经入睡了,听见了林昭的大喊声这才慌张赶来。
拦下黑衣的人白丝,正是羽毛的。
“公子公子……”
“我没事儿。”
林昭捂着手臂上的伤,艰难的道了一句。
羽毛将烛火点亮,看到林昭的伤也是目光一寒,这身上足足被割了七八刀,好在并不是致命伤。
只有手臂上的那一道比较深,都能看见里面的白骨了。
“快,叫仁济堂的人赶紧过来,立刻。”
羽毛大喝一声,他也懂一点医术,连忙走过在林昭身上点了几个穴位。
那汩汩而流的血终于停了下来。
而黑衣人则是哈哈直笑,丝毫没有惧怕之意。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翡翠和小叶跑了过来,翡翠第一眼就看见满身是伤的林昭,眼眸中先是一慌,赶紧跑过来,“怎么了会这样,你没事吧?”
林昭心中一直在想事情,无意的推开翡翠,这一个小小的动作,让翡翠心中一慌,难不成林昭知道了?所以现在对自己有些冷淡?
不得不说,女人的心思最难猜,林昭没注意到这一点,却被心思多疑的翡翠浮想联翩,整个都有些不自在,当她随意抬头看见羽毛似笑非笑的眼神时,她有些窘迫的低下头。
好在羽毛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继续说什么。
不等林昭开口询问黑衣人,门外再次传来脚步身,张翔和温如言适时从外走来。
温如言本来打算今天待在仁济堂,不打算回来的,可是当他听见林昭受伤时,赶紧叫上张翔两人快速赶来。
张翔看了一眼林昭的伤势,呼出一口气,“还好不是重伤,都是一些皮外伤。”
温如言为林昭涂上一些药粉,细心为林昭手臂上的包扎。
林昭感激的看了一眼温如言和张翔,随后转头看向黑衣人。
而黑衣人此时脸上的面罩已经被扯下,他是一个中年男子,看上去四十有余,面相很慈祥,眼神却十分凌厉,此刻他正在微笑看着林昭,眼神中还有些赞赏,似乎惊讶林昭年纪轻轻,武功底子却这么宏厚。
“你……”林昭盯着他的眼睛,“我能感觉到,你对我没有杀意,在楼顶上发出的声音也是你故意而为的,方才好几次你都杀了我,你却没有这么做,你有什么目的?”
中年男人哈哈一笑,他想要睁开按住他的两名侍卫,但却发现自己已经被羽毛点了穴位,内力无法运行。
林昭微微昂昂头,示意侍卫将他放开。
中年男人站起身后,自顾自的坐在桌子前,犹如一口大钟一般,不动不慌,始终都是淡然的姿态。
“不得不说,你很聪明。”中年男人点点头道:“不知道我是该叫你张少侠好呢,还是叫你张郡守,还是张大校尉?”
“你想怎么叫都可以,这些不是我想知道的。”林昭挥挥手,让围在房间中的侍卫退了出去,随后又道:“张兄,依言,翡翠,你们也都先出去一下吧,我和这位……这位刺客好好谈谈!”
林昭始终觉得这个人目的并不是刺杀自己,绝对还有别的事情,所以他想要搞清楚,现在人多也不好说,让他们出去倒不是不信任他们,而是担心因为他们都在,眼前这个中年男人不愿说出来。
林昭坐下后,羽毛也随着一同坐在一旁,林昭贴心的从一旁拿起一件衣袍,递给羽毛。
毕竟刚刚入春,天气还是有些凉薄。
“我还是要重复一遍,你真的很聪明。”
林昭微微一笑,他知道对方是在夸自己把他的朋友支走了。
中年男人款款而谈道:“相传当初羽毛先生不愿为梁帝卖命,从而退隐江湖,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没想到今日却看见羽毛先生为一个小生卖命。”
羽毛微微一笑,回应道:“也未曾想到,当初名声显赫的李氏家族,一夜之间尽然被人暗算,全族之人被斩杀殆尽,唯独你和大小姐逃了出来,过着土匪的生活。”
他们似乎之前就认识,好像还有不对头之处,两人简单两句话,都充满的冷嘲热讽。
林昭疑惑的看向二人,“羽毛,你和此人认识?”
“这是自然!”
羽毛目不转睛的看着对方,而对方确实撇撇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始终摆着这幅令人讨厌的笑脸。”
“你也是,始终都是摆着让人厌恶的姿态。”羽毛拿起酒壶,里面酒水尚温,他先为林昭斟满一杯,随后在为自己斟满,唯独中年男人将酒杯伸过来时,羽毛彭的一声将酒壶放在桌子中间,就是不给中年男人倒酒。
中年男人也不尴尬,自己为自己沾满一杯,笑看林昭,意味深长道:“没想到心高气傲的羽毛先生,尽然还有给别人倒酒的一天啊?”
中年一口饮尽杯中烈酒,擦了擦嘴感慨无比,“想不到当年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现在尽然变成如此模样,江湖中人见到你,都要尊称一声‘羽毛先生’。不得不说,岁月不饶人